陈卫转过头:“真的。”
…………
陈卫把事情的经过跟陆起说一遍,在他的认知中,陆起更像是黑特的脑子。
巡夜开门人的报复,起于南城市水厂的异变事件,韩主任清理了他们的人,加上情报与档案部的协议被撕毁,招致黑特的报复。
但让陈卫感觉遗憾的是,焦汉伟什么都没给他。
“你说报复?”陆起说道。
“是的,陆主任。”
巡夜开门人,或许曾经很信任协议。
很多时候,大部分人在约定中遭受另一方的背叛,都会勃然大怒,更何况是赌上生命的承诺。
在开门人的角度来说,自己只是捍卫公平的斗士。
所以,在焦汉伟眼里,黑特和他们真的没什么不同。
陈卫认真递上申请材料:“陆主任,我觉得这次真的要报工伤费。”
焦汉伟下手重了些。
脑袋虽然不流血了,但就这样伤口回家,陈卫甚至能想象到大伯和伯母要算账的样子。
钱至少能抚慰一下,他们肉痛的心。
陆起埋头签字,严肃道:“好好休息,再偷偷进封锁地,我吊销你的证件。”
“谢谢,陆主任。”
……
陈卫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坐上老张的车,一路上都在想回去该怎么解释头上的大包。
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
他现在感受不到呕吐、头晕等症状,因为情绪能力者的抵抗力比普通人强些。
“老张,如果你受伤,回家都怎么骗人?”
“我家人知道我的工作是维护南城市治安,我儿子会跟他的同学吹嘘,他爸爸又抓了坏人,我老婆会心疼的熬鸡汤,总之,就是挂彩光荣。”老张笑容幸福。
陈卫感觉毫无借鉴价值。
张弛轻叹一口气,转过头:“要不,你在小区门口碰瓷我的车吧?”
伤口可以完美解释成意外,这种事通常是赔一笔钱,什么都不用解释。
昏暗的阳光下,山水一号小区有种说不出的安静。
打开家门,陈卫扶墙换鞋,
伯母正在餐桌上包饺子,她抬头看了陈卫一眼道:“累坏了吧,先去洗个热水澡,出来就开饭了。”
陈卫点点头。
伯母放下饺子,问道:“陈卫,你头上的包怎么回事?”
大伯正拿着手机,正算装修材料的费用,抬头,走过来扒开陈卫的头发,神色凝重:“你被人打了?”
“我今天被车碰了一下。”陈卫说道。
伯母眼眶红了一下,走到旁边继续包饺子。
侄子出了车祸也不愿意打电话回家,自己有哪里对不起他了,她也懒得多问。
陈卫轻叹一声,现在伯母的内心戏肯定很多,他解释道:“是修表的时候,被车碰到的。”
伯母看向丈夫,吭哧吭哧的道:“早就跟你说过让我去修了,你非要让他去,我就说你不要办工作室,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大伯内疚的坐在沙发上。
陈卫拿出医院的检查报告,伯母接过去看了眼,轻微脑震荡和软组织挫伤。
晚饭吃的有点沉闷。
陈群书沉静寡言,因为工作室的场地换了新房东,而新房东不愿免费三个月,装修材料的老板也失踪了。
他正在为这些事头疼。
陈卫也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他刚拿到两万工伤费,但不会交给大伯。
因为每次都往家里拿钱,会让大伯失去创业的快乐。
“创业,不就是从0变成1吗?”伯母捧着碗,也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