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刘婉婉身上的银针效力才过。
而等她僵硬的身子可以动弹时,她迫不及待地裹好棉被。
外面天色渐暗,凉意袭来,使得她颤栗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看着晕倒的李超,准备换好衣服赶紧跑。
但没有想到,李超的生命力异于常人。
她刚刚穿好衣服,一低头,就对上两只发红的眼睛。
李超一把拔下头上的银针,把刘婉婉推倒在床上!
“李超,你……你要干什么!”
刘婉婉害怕得要死,她紧紧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手抖个不停。
“你想对那个书生怎么样!我就想对你怎么样!”
刘婉婉奋力推开他,眼神里像是淬了带毒的刀子,“你今天要是敢对我怎么样!你等着,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李超笑着一把把她薅过来,“牡丹江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恶!
刘婉婉一介弱女子怎么可能是李超的对手,她被他扑倒在身下,狠狠地惩罚着!
刘婉婉见他快得逞,假装迎合着,结果却趁他不注意,一伸手拿起桌上的烛台,狠狠砸过去!
缓缓得,几道细细的血流从他脸颊滑过。李超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再次晕了过去。
刘婉婉捂住自己吓得扑腾扑腾的小心脏,整理好衣服,最后再看一眼那个黑乎乎的房间,给它上了锁!
刘婉婉靠着墙,坐在地上大声喘息,她回想起慕星说的话,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
慕星,你冷静又绝情的样子跟子北真像,可惜!我就是一条毒蛇,你既然心软了,那就不要怪我缠上了你!
等鹿铛赶到城隍庙,刘婉婉已经跑回了刘府。
所以,鹿铛只看见慕星描述的小屋里躺着李超。
看着遗落在床上的两根银针,鹿铛上前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好。
然后她检查了下李超的伤势,发现他死不了,就薅着他,把他扔出了屋。
鹿铛这趟来,本来想见刘婉婉,没有想到没有见成,就顺手把一些对慕星不利的证据毁掉。
刘婉婉回到刘府,就被丫鬟告知自己被关了禁闭。
原来在刘婉婉装病的时候,刘天中去看望她。
没有想到,刘婉婉并不在院里,并且院里的人也都不知道刘婉婉去了哪里!
想起明天就是姜姨娘的丧事,而她的女儿却假借哭晕这样的招式离府!
刘天中一气之下,关了刘婉婉禁闭,并且命她给姜姨娘抄一百本佛经。
刘婉婉揉着酸爽的手腕,看着桌上墨迹未干的佛经,眼底写完不甘。
既然威胁慕星没有用,那威胁鹿铛呢!
刘婉婉想着,一滴浓黑的墨汁从毛笔上滴下来,迅速地渲染开,眨眼就染黑了大半张纸。
鹿铛处理完就回了酒楼,一来是她担心慕星,二来是酒楼上了菜单和鸡尾酒后,生意火爆,需要她这个掌柜主持大局。
顾老领着芸儿山上采药,两人采完药后,路过城隍庙时,看见了倒在一边的李超。
“师父,看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个僧人!”
顾老撇了眼,“这哪里是僧人,他还真的以为穿了件僧衣就是僧人了!”
芸儿听顾老如此生气,上前掀了掀他的身子,让他躺平!
“师父,你怎么看出他不是僧人的!”
“瞧!他眉心发红,眼下青瘀,想来就是纵情色欲,贪恋红尘之人!”
芸儿脸色发红,狠狠踢了几脚身下的李超。
“慢着!”
顾老弯下腰,仔细观察起李超的太阳穴。
芸儿好奇得凑上前一看,却见一个米粒大的红点。
“师父,这是?”
“你拖着他,带去竹屋!”
芸儿看师父如此严肃,便认命地拿绳子把李超的双手捆起来,拖着他。
多亏这条道上人烟稀少,这样的奇观倒也没人看到。
芸儿时不时回头看李超一眼,她没有想到,这个人晕得这样彻底,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了,还不曾醒来!
要不是芸儿测了他的鼻息,都以为他已经死掉了!
等到了竹屋,顾老就把李超放在床榻上,让芸儿去取药箱。
等芸儿回来,就见顾老小心翼翼地采集李超太阳穴上的血珠。
“拿根银针!”
芸儿慌忙递上去。
只见银针毫无反应!
顾老摇摇头,嘀咕着,“难不成是我认错了!”
“芸儿,那白萱花来。”
白萱花,这么珍贵的东西,要给这个假僧人用,芸儿有些不舍!
“师父,白萱花不剩几朵了!”
“拿来!”
芸儿不情不愿得摘下一朵递给他,顾老接过,把血珠滴在白萱花上。
只见那血珠在白萱花的花瓣上滚来滚去,如同清晨的露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