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家里遭贼的程宁,正在给三丫编花环,没有小姑娘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的,尤其是乡下小姑娘爱美也没钱去买那么多绢花。
程宁倒是不差这点银子,可家里就他们姐弟三个,也不敢招摇了,只能用改衣裳剩下的布条给三丫扎小辫。
“二丫,快……快回家去,你大伯娘砸门呢……”
来报信的正是程宁家拾掇新家的时候,来帮忙的小姑娘之一,程桃花。
算起来也是堂亲,只是原主和程桃花的爷爷辈就是堂兄弟,关系自然疏远的很,也是个没了爹娘的可怜又能干的姑娘。
“桃花,你帮我个忙。”
程宁起身,要往家走的时候,突然又看向了程桃花,和她交代了几句,这才自己拎着菜筐往山下跑。
常言道望山跑死马,程宁回到家的时候,程老太太婆媳已经搜刮不少东西,就差把房子给拆了。
“不是说一天赚好几两银子吗?程二丫就是把银子藏老鼠洞里去了,也该找出来了。”
“娘,你该不是听岔了吧?”
程王氏累的满脸大汗,因为掏了好几个炕洞,满身都是烟灰,抬手一抹都在脸上化成泥。
程老太太不死心的又找了一遍炕柜,没好气的道:“消息是我大孙子打听来的,还能差了?”
一听是程山说的,程王氏忙又继续掏炕洞,嘴里还念叨着:“死丫头属兔子的吧?银子藏的可真严实,早知道就该叫上三弟一块过来,把炕刨了不信找不着。”
程老太太看着已经见底的炕柜,骂道:“你把嘴闭上,叨咕的让人心烦,这屋炕洞没有不会去别的屋里找吗?”
至于找三儿子来帮忙的事,程老太太压根不会去想,那个榆木脑子绝对不会干。
程老太太麻利的去了隔壁屋子再搜一次,不知道程宁就站在院子外头,冷眼看着这一切。
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也就找到了不到一两银子,程老太太脸色阴沉的厉害,只能道:“先把东西送回去,等晚上再来,我就不信那死丫头不着家了!”
既然银子不在家里,那就是在程宁身上,或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银子藏她了,程老太太是不信二房没银子的。
没见着那么多的肉,厨房里的油都是成罐子的吗?
程王氏忙应了一声,把收拾好的东西背起来,这会也不觉得累的腰疼了。
“奶和大伯娘又来帮我收拾家里吗?”
程宁把玩着挖柴的小刀,笑呵呵的走进家门。
看到程宁的笑容,程王氏想到上次被程宁用剪刀抵着脖子的时候,只觉得后背发凉,手一抖东西都掉落在地,油罐子正好倒着,洒了一地的油。
程宁心疼的啧了一声,那可都是花银子买来的,这年头菜籽油不便宜呢。
“二丫回来啦。”
“那啥,我和你奶就是来串个门,正好看到有人要拿东西,帮你把人给赶跑了。家里灶头还热着锅呢,剩下的你自己拾掇吧。”
程王氏怂的想跑,被程老太太踹了一脚,刚好踩到地上的油,趔趄的摔了个大跟头,疼的龇牙咧嘴的叫唤着。
“程二丫,你把银子都藏拿去了?”
程老太太可不打算遮掩过去,银子不拿到手,她回去都睡不着觉,何况程山那还等着用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