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花香从没想过要躲!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原来陈贵憋了这么些天,就憋出这么个招数,花香神色淡然抬脚往外走。
王婶子还是不放心,“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吧,你孕在身,万一……”
花香反过来安慰她,“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难道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院外的凉棚下,原来排队等领粥的人惊恐的挤在角落里。
粥桶滚落地面,温热黏稠的白粥洒了一地隐隐冒着热气,饿肚子的灾民们盯着地上的粮食,纷纷露出惋惜的目光。
陈贵首当其冲,一见花香露面立刻指着她的鼻子道:“就是这个妖女,妖言惑众,居然敢编造小麦一月可熟的谎言,还擅自鼓动村民结党营私,我爹大意为民,已上报凤阳县令,县令老爷特意派了官差来捉拿你这妖女!”
花香打眼扫过,陈贵身后数十名官差,身着统一服饰,腰悬佩刀,好不威风的立在陈贵身后,将灾民们挤在角落里缩着。
陈贵身旁还站着一老者,他须发皆白,拄着拐杖正是杨柳树村里正,因为身体不大好一直在家里窝着将养。
不知今日怎么把他老人家也请来了,场面看着确实不小。
里正捻着胡须,浑浊的眼睛只余一条缝隙。
跟陈贵的剑拔弩张不同,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平和之气,许是年长的缘故,周身的锐气都被岁月磨平。
他缓缓开口,“花家丫头,刚才陈贵说的可是事实?”
花香摇头,“不是!”
里正扭头去看陈贵,“你听到了?她说不是!”
陈贵愤怒又好笑的看着里正,不知道县令非让自己把这老掉牙的家伙一同带过来干嘛,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
就算心里再不满,毕竟是县令的吩咐,他只得耐着性子解释,“这个女人狡猾奸诈,当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你问她有个屁用!”
里正慢吞吞的看向陈贵,“问你就有用?”
他的话说的极慢,每个字之间好像都间隔着空气。
陈贵失去了耐心,“不管有没有用,我要你立刻把这个妖女抓回去,还有他成立的那个什么巡逻队也统统抓起来!”
“我记得,你们陈家是隔壁村的,怎么对我们村的事情这么着急!”不管陈贵如何着急,村长依然是那个调调,急的陈贵想抓狂。
偏偏又拿他没办法,“你到底抓不抓!”
里正道:“你这后生着什么急,老头子上了年纪,你催我也无用!”
陈贵两眼一翻,气的抱着膀子站到旁边不说话,压着火气等里正来问。
“花家丫头,你说一个月可以成熟的小麦,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花香觉得这个老头挺有意思,好像故意跟陈贵唱反调似的。
偏偏陈贵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里正又问,“你把乡亲们聚集在一起,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