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看不得他这幅委屈的要死的样子,狠心将衣袖甩开,而后进屋关门,阻隔了让人心烦的视线。
李玄策再次看见那个决绝的背影,面对紧紧关上的房门,心脏处再次传来闷痛感。
疼痛,从胸口的位置一点点蔓延,让他无所遁形。
为什么那么美的背影,却能让人这么痛。
韩秋石看着捂着胸口满脸惨白的李玄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拧眉道:“你没事吧?”
李玄策依然保持着身子侧向花香离开的方向,稚拙的眼神忽而变得清明,像是拨开了皎月前的乌云,看的人心头忍不住一惊。
韩秋石见他不理自己,也不气恼,语气一如既往的绅士风度,“你若是想睡柴房,我现在可以带你过去!”
李玄策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又如无人之境般直接进了韩秋石的房间。
韩秋石见他这模样,轻蔑一笑跟着进屋关上房门。
李玄策进屋后,便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边走边脱露出光洁整齐的腹肌,湿漉漉的衣服从门口开始一直蔓延至床边。
韩秋石向来爱干净,容忍李玄策这个大麻烦进屋,已经是给了花香极大的面子。
看他如此放肆,正想开口说句什么,却听一道幽冷孤高的声音冷冰冰响起,犹如淬了千年寒冰般嗓音道:“给我找身干净的衣服来!”
韩秋石以为自己听错了,猛然抬头,却看态度倨傲的男人光着上身坐在床边。
脸上的稚拙和愚笨之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然和尊贵。
“你说什么?”韩秋石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人的差别居然如此之大。
“本宫再说一次,找身干净的衣服过来,还有!从明天早上起来,从这个房间消失!!”当李玄策知道韩秋石住在花香隔壁后,便动杀意。若不是看在云中子的面上,他怕是早就让这人消失了。
韩秋石确定自己没看错,也没听错。
眼前的人的的确确是李玄策,他的痴傻只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忍不住开口讥讽道:“堂堂一国太子,还真是块当戏子的好材料!”
韩秋石余光瞥到墙角上的衣架,那里挂着花香为自己缝制的新衣,墨色的!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这哪里是为自己做的。
他从来不穿青色以外的衣裳,原本为了这件衣服他打算改改这么多年坚持的习惯。
现在看来,大可不必!
忽而眼神变的冰冷,他在人前一向都是温文尔雅,这样冰冷锋利的眼神,让他周正的五官看起来多了一丝邪气,“别以为你是大靖的太子,便可以在此呼风唤雨,你在我韩某人的眼里跟莫声谷的弟子并无不同!”
言罢韩秋石忽而拔出佩剑,直指李玄策的咽喉,“说!你装疯卖傻混进莫声谷的目的何在!”
李玄策看着悬在眼前的长剑,嘴角勾起不屑的嘲弄,眼里杀意沸腾,像是看一只待宰的羔羊般,用高高在上的语气道:“本宫在你眼里算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本宫眼里,只不过是随时可以除掉的绊脚石!”李玄策瞪着韩秋石的眼神越发的让人汗毛直竖,“你住在她隔壁,还每天抱着我儿子招摇过市,光这两条足够我杀你千百次了!”
韩秋石毫不退让,“哼!若是你心怀坦荡,对小师妹一心一意,怎么会惹得她伤心绝望的离你而去,我跟小师妹之间坦坦荡荡,倒是你!高傲的太子殿下,为了靠近她居然靠装疯卖傻这种下作的伎俩,厚颜无耻的恐怕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