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摊,我们刚坐下,良乐的朋友劈头盖脸的就来了一句:“帅哥,排场挺大的嘛,让我好等!”
这是正常情况下的开场白吗?
有些尴尬,看向良乐,希望她能解释一下她朋友这句话从何而来,可她只是笑着和我对视。
“这话怎么说?”
“让我等那么久,排场不是挺大的嘛,帅哥。”她把刚才说的倒过来说了一次。
我答不上话,沉默了。然后白酒和啤酒轮番上阵,我第一个闪过脑海的想法是:好一个巾帼!第二个是:我好像没惹到她吧!第三个是:看她这样子,今晚我要出洋相了!
虽然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我能有什么机会得罪她?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那个……我们有仇吗?”。
良乐听完这句话笑得花枝乱颤。
“今生没有,那万一前世有呢?”
良乐看了看她朋友,“行了。”
良乐的朋友笑着打趣着她:“哎哟,这就心疼了?”
于是,良乐不说话了。
我就这么理所应当的在大学里醉了第二次酒,被良乐的朋友、一个女的灌醉了。想想还真是觉得丢人,难以启齿,而且,我都不知道灌醉我的人姓甚名谁。
之后良乐向我解释着:上次她喝多酒我送她回学校时被她朋友看到了,于是便认为是我把良乐灌醉的。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结了账,往学校走去,世界颠倒,眼花缭乱。良乐追上来,把我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这次换成良乐送我回学校了。
她扶着我,有些纤薄的身子显得有些吃力,耳边不时的传来她轻飘飘的声音“慢点,慢点”。
我转过头,醉眼迷蒙的看着良乐。
额前青丝有些许已经结成线条,也许是我太沉了,她有些吃力的缘故,脸颊微微的泛出红润的色彩,紧紧抿着的嘴唇,呼吸有些急促,眼神坚定而执着。灵动美丽的眼睛专注的看着前方的路,执着的指引着我,指引着我眼前看到的一片模糊、分不清方向的世界,而她的眼睛所看向的地方,就是我们要去的方向,在我眼前的一片模糊、让我分不清方向的世界所要去的地方。
那是我们要走向的远方吗?一起走向的远方吗?
慢点,慢点……
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似曾相识的对白,脑海里又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副画面:
深夜的路灯透过繁茂的叶间,投下断断续续的阴影,阴影里她迷蒙的眼睛闪烁着泪光,脸颊上两条清晰可见的泪痕。我把她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她说,我难受,我难受。
而让你难受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不能面对面拥抱,那就让你背对着我,让我抱着你,哪怕是你背对着我,而我也像是拥有了你一半的世界,也一样的感觉到甜蜜,感觉到幸福,感到,此生无悔。其实,对于你,我没有任何的要求,任何一点点你给我的温柔我都视为上天对我的恩赐,由衷的感激着,感激着温暖着我的你。
这是你的想法吗?或者说,你有过这样的想法吗?
回到宿舍,陈可云和肖应林睡醒了,看见我一脸通红,满身酒气,忍不住打击起来。
肖应林一脸的贼笑,“哟,是谁把你老人家灌成这样的?这人也太不懂尊重老人家了,难道不懂尊老爱幼吗?说,我帮你出气。”
陈可云:“灌我晨言者,抓来游街示众!”
两个大言不惭的人,刚才是谁想灌我来着的?这一转眼,就把话说的这么大义凌然。
刚准备躺床上,腹里一阵抽搐,赶忙跑去卫生间。
肖应林指着陈可云,“你看你,干嘛说的这么恶心,晨言被你恶心的都吐了。”
“有时候我都有点羡慕你。”陈可云一脸的嫌弃。
肖应林指了指自己,“我当然让你羡慕了。”
“羡慕你那子弹打不穿、硫酸烧不烂的厚脸皮。”
一晚上都睡不好,跑了几次卫生间,各种扑朔迷离的梦接踵而来,浅层睡眠里,呼吸都变得压抑,变得沉重。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满身的汗,腹里还是隐隐约约的抽搐着,头重脚轻的。良乐打电话来说来学校这边找我,我揉了揉头,拒绝了。一天都躺在床上,什么东西都不敢吃,拜良乐的朋友所赐,节约了一天的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