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发呆的时刻,很舒服。透过课桌旁的窗口看去,路边有嬉戏的小孩,他们毫不掩饰的笑声飘进窗子,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教室内是老师精辟的解题方法,解一道题写满整块黑板。
窗外的雨,深邃的让人抽不开眼神。雨夹杂着泥土的清香扑面而来,执着的洗涤着透明的玻璃,玻璃上留下一条条雨珠流过的歪歪扭扭的痕迹,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网住了整个窗前的事物。
我躲在角落里,漠然看待时间如笔芯里的墨水一般流逝,只不过,时间可能比笔芯里的墨水流逝的更快。日子一天天过去,笔芯里的墨水如初一般纹丝未动,让我有种愧疚的错觉:我对不起那一张张空白如新的试卷;我对不起那依旧清晰的、自欺欺人的盈余的期望;我对不起时光流逝,因不舍而在我笔记本上留下的印记。
我躲在角落里,顽固又自以为是的拒绝一切,我所厌恶的一切。看着别人在眼前晃悠,灿烂的笑容混着高声叫嚷,有种不伦不类的喜感,为口头上的胜利争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非要让别人臣服于自己。我是一个不合群的人,这是我从他们眼神里得出的最高尚最褒义的评价。
我躲在角落里,阳光无法直达,可折射而来的阳光依旧刺眼非常、依旧缤纷绚丽。面前堆起来的书并不高,却足以将我和外面隔绝,可刺耳的叫喊声依旧执着的破空而来,恼怒,却没有理由声张。
拉下眼皮,将头伏在手上,半睡半醒间,听见风声吹进笔芯里,撩过发迹,漫向窗口,迷失在窗外的滚滚尘埃里。窗子间的缝隙奏响离别,渐渐淡去,余音缭绕,离歌在耳。
班主任并没有叫我父母来开‘家长会’,我万般不解,后来才知道,是满深帮我写了那份检讨书。
高考前半个月,上最后一节晚自习前,我百无聊赖的倚在走廊上看着校园,朝沛来找我,她几次欲言又止后,问:“你……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她这句话从何而来,所以没接话。
“这半个月你像老了几岁一样,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知道我的样子,知道我的名字,这不是认识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你真的认识过我吗?
“那不一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你从哪看出我心情不好?”
她欲言又止,我看着走廊外,气氛难免变得尴尬。
“你想报哪所大学?”
“你这是替其雪问的吗?”
她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没回答,我也没回答。
“我回去上晚自习了。”她转身走了。
高考前两天的下午,我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把课本、复习资料一张张撕下,再撕成碎片,从教室走廊扔下去,当然,还有试卷,而是在球场边坐了一个下午,从日渐西斜到夕阳西下再到教室里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