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漆黑如墨的双眼透过窗纸,看着来往行人投来的神情,澄澈的双眸都会为之暗淡闪烁,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没有诉说的途径。
“哥哥你说过,我们从来没有背叛过沧雷域,可他们为何还要这样对我们?”黑色盔甲内,少女朝屋内桌前的少年投去淡淡伤感的目光,青涩的脸颊布满困惑。
“我们没有背叛沧元域,至于沧雷域,哼,若非那个人横空出世,我霍族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桌前少年褪去头盔,露出一张俊逸的脸庞,只是此刻那张英俊的脸上却写满了怨恨,对那位从历史中抹去姓名之人的仇视!
“咚咚!”
一道敲门声传来,诸天翼军顷刻间警惕起来,看向桌前的少年,等待对方的授意。
“这些家伙有完没完,真当我霍族任人拿捏吗!”少年重新带回头盔,起身一身火气的冲向大门,一脚将大门踹开,看着驻足门前与自己年纪一般无二的少年,脸色顿时变得格外难看,转身沉声道:“这家酒楼已经被我们包了,要住房去其他地方。”
“年轻人,火气怎么这么大呢!”来人正是姜羿,见眼前少年怒气滔天,微微皱眉,淡淡道:“原本我想帮助你们霍族摆脱叛族之名,眼下你们不领情,那我只好离开了。”
说完,姜羿就欲离去,可面前少年却气势汹汹地挡住了他的去路,怒吼道:“我们霍族不是叛族!!知道吗!你们都被雷沧老祖洗脑了!我们霍族乃沧元域守护一族,万年前,若非有我们在前线奋战,雷沧老祖就不可能战胜冰邪皇,更不可能会有现在的沧雷域!!”
见少年激动神色,姜羿摇了摇头,直视对方双眼,淡淡道:“你说的是前半段……后半段才是噩梦,为何不接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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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闻言,面色低沉如水,双拳紧握,沉默不语。之后发生的事情,确实让他难以启齿,只是他坚信认为,这并非反叛沧元域,而是成王败寇的问题!
“你可能认为这只是成王败寇的缘故,但你敢站在沧元宗面前说出这些话来吗?”
“你不敢!”姜羿手指东方,义正言辞,低喝道:“若不是因为你们的贪心,现在的沧雷域又怎会改名为沧雷域,若不是因为对你霍族的信任,沧元宗又怎会落得如今下场,直到现今都还未恢复元气,你以为是雷沧放过了你们霍族,实际上,是沧元宗极力劝阻,方才保得你霍族安宁万年,免受其他宗族剿灭。你霍族确实不欠沧雷域的,毕竟你们霍族背负的罪孽,始终是沧元宗抗在肩上,而你们只管索取便是,毕竟你们霍族……谁会在乎呢!?”
姜羿字字诛心,所言所语化作根根锋利玄针,结结实实地扎在在场每一个霍族人心脏上,整个酒楼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你们又有谁在乎呢?
谁会在乎呢?
“谁会在乎……”一瓢冷水彻底浇醒了沉浸于愤怒中的霍族少年,他呢喃着,胸口如压着一块巨石十分沉闷,姜羿所说的话,很多他都不知晓,可结合这数千年来沧元宗对霍族的待遇,让他不得不相信,姜羿所言的真实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霍族与沧元宗已经有了决裂的征兆,否则你们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到雷溪宗。眼下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是想当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重新做回那忠肝义胆的守护一族,你自己慢慢考虑,如果选择后者,明日可来城东找我,我只等你一天。”
“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若是选择前者,我保证,哪怕沧元宗再出面,你们也将迎来灭族!”
姜羿意味深长地扫了眼酒楼内的数百天翼军,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
酒楼沉寂许久,霍族少女终于忍不住,坚定开口:“哥哥,我们是罪人,应该弥补罪过。”
霍族少年没有回答,重新坐回桌前,茫然的看着门外,看着那些时而投来的嫌恶目光,心中绞痛难耐。
这一夜,对于霍族少年少女和天翼军,注定是个难眠的一夜。霍族少年本就聪慧,一眼便知晓了姜羿话中的含义。
霍族有四个分支,分别是风系一脉,雨系一脉,雷系一脉和火系一脉,他所在的分支乃风系一脉,因为风系一脉向来以和为贵,所以与沧元宗之间的关系相对较好,可那件事情之后,为了避免族中争斗,他们不得已只能加入其他境域的宗门,以维持与宗族的微妙关系。
在姜羿到来之前,他便有了仇视沧元宗的念头,若非被一语点醒,他恐怕真的会成了那白眼狼。可家族之事,他虽有些地位,可想要颠覆全局,根本不可能!
除非……他有办法!
霍族少年看向窗外,眼中流露出一丝希冀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