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听信小人谗言,认为此时媚秦,便可向秦国讨回父王所丢失的河西之地。
还派人做媒,欲送魏国公室之女,供秦王挑选。
现在可好,秦国局势瞬息万变,一场内战,即将爆发,犀首又因他之前的冷落,气的离开了大梁,不知现在何处。
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秦国答应了联姻,那这魏女到底是送还是不送?
听闻那赢疾大夫可是秦之智囊,能文能武,手下强军十万,威不可挡,秦王怕是敌不过的吧。
要不委派使臣,去探听一下楚国的态度?魏楚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可万一楚国要是打听到,魏国欲与秦联姻的消息,这可咋办。
唉,一步错,步步错,小人误我啊!!
不行,一定要把犀首请回来!
魏襄王一拍案几,便定下了主意,犀首啊犀首,你可不要再跑去秦国了,魏国已经没有多少地可以丢了啊。
与魏襄王不同,楚怀王此时可谓是兴高采烈啊,恨不能普天同庆。
“好!好!好!”
“乱起来好!乱起来好啊!如此虎狼之国!天理不容啊!哈哈哈哈!”
“大王,大王,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陈轸忧心仲仲,不得不打断楚王。
“哦?这秦国内乱不是好事吗?咸尹有何见解?”
怀王并未生气,陈咸尹本就是他请来的名士,也多次为他出谋划策,所以他还是比较信任陈轸的。
“大王可惧赢安乎?”
“那病弱小儿有何可惧。”
“那大王可惧赢武乎?”
“咳咳,休要胡言,那时寡人主力皆在越地,所以才会避其锋芒,怎...怎会惧他!”
陈轸可不管楚王是否尴尬,不能直面问题,就解决不了问题。
“所以大王更希望赢安当秦王,还是赢武呢?”
楚王不说话了,这傻子都知道,一个病弱的秦王,远远要比一个勇武的秦王,更利于楚国。
陈轸见楚王已经明白此中原由,便继续进言:
“所以赢疾归朝对我们来说,便是大大的不妙啊。”
“那寡人该当如何,出兵协助赢安那小儿吗?那赢武着实可恨,屡次坏我好事,如今都被驱逐出秦了,还阴魂不散!”
陈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王一直那么热衷于伐越,但出兵助赢安对付赢疾显然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这时,公子兰开口了。
“无需这般麻烦,如今那赢武不是已经被逐出秦国了吗,父王只要让那赢武,再也回不到秦国,便可以了。”
陈轸听后大惊失色,这莫非是要行刺客之道?
楚王听后却大为心动,嗯,此计虽然阴险毒辣,但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因为直到现在楚王还在心心念念他的越地金山。
“那该如何行事呢,如今这赢武根本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又该怎么去寻找呢?”
“父王不必忧心,岂不知重金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大王舍得些许钱财,便可暗中将那赢武的人头悬赏于各国民间。”
“届时六国勇夫,均可成为父王手中利刃,父王还能退居幕后,坐享其成,岂不美哉。”
陈轸想出言劝阻,但却被公子兰狠狠的瞪了一眼,如今他朝中势单力薄,只能叹气作罢。
“妙哉,妙哉,那赢武小儿怕是以后都难以安然入梦咯。”
楚怀王不停的拍手称快,仿佛那日的耻辱全都已经还了回去。
陈轸摇了摇头,唉,王上愚钝啊,若开此头,天下人,人人皆可行刺杀之道,届时必然会国不将国,天下大乱矣。
只是陈轸不知道的是,如今礼崩乐坏,群雄割据,各行霸道,这天下早已乱矣。
但值得一说的是,这战国时代的第一个人头悬赏,算是就此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