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在BJ还能聚上一次,太难得。”
周树人说着,就走到洗漱台前,照着镜子将衣领最上端的扣子解了开来。
“对了,刚才忘了问广明了。杨开铭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一直没他的消息?”
镜头一转,切到了周作人的视角。
周作人拿起火钳子,给炉子里添了块炭。
这天气,屋里要是不点个炉子,是真的待不住人。
“任广明说,杨开铭师范毕业后呢,就回老家教书了,他这个人啊,心善。时常阶级一个寡妇,遭到她族人的非议。这有一天哪,杨开铭喝醉了,在寡妇家的桌上趴了一宿。天快亮时,也不知谁去通风报信。”
说到这。
周作人顿了顿,转过身提起暖壶,倒了杯热水继续说到。
“结果呢,寡妇家的族人把她给抓了。族长召集开会,按照族规活活把寡妇给沉塘里去了。杨开铭受了刺激,也就疯了。”
周作人端着盛着热水的茶杯,给周树人放在了桌上。
“他现在啊,整天在街上乞讨说疯话,谁也不认识了。”
语气里满是无奈和可惜。
周树人听了沉默许久,双眼怔怔地看着前方,沉声说道。
“疯了....”
“人疯了,天也疯了。”
他的嘴角略微颤抖,透露着心中的不忿。
而也就再在这时。
一个穿着亚麻色棉布衫的人,竟然连贯带爬的滚进了门!
“别!别过来!!”
他看着门口,脸上万分惊恐,黑色的双瞳紧紧皱缩在一起,像是看到了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一般。
“久荪?!”
周树人定睛一看,却发现这是自己的表弟,连忙站起身来疑惑的呼喊一声。
可坐在地砖上的久荪,压根就没有搭理周树人的呼喊,双腿不停的向前蹬,整个人不住的向后退缩,失魂落魄的继续喊道。
“别杀我!别杀我!”
“我,我不想死!”
言语之中,已经有了几分哭腔,让人觉得万分诡异。
周树人和周作人两人哪里还坐的住?立刻快步行至久荪身旁,满脸的震惊和疑惑。
他们不明白为何这表弟就像是中邪一般,大白天的胡言乱语,嚷嚷着有人要杀他。
可久荪就像是认不得两人一般,踉跄的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因激动而涨红的脸,生怕有人会对他出手,整个身躯不住的颤抖着。
“求求!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周树人眉头紧皱,看了旁边的周作人一眼之后,就走上前去伸出手沉声喊道。
“久荪....”
可周树人刚一靠近,久荪就如同触电一般,立刻向后倒退了半步,声嘶力竭的喊道。
“求求你!别杀我!”
“我,我不想死!!”
眼看着自己的表弟如疯似颠的可怖模样,周树人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直接伸出手准备将他按住,好让其稍微冷静一下。
“不是,久荪你到底….”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一举动就像是点燃了久荪内心的炸药一把。
“干嘛!!”
久荪突然大喝一声,双眸瞪的近乎要把眼眶给撑裂开,像是要把面前的周树人给生生吞进去一般。
周树人只觉得自己的这位表兄弟,已然没了半分可怜模样,活像是一个发癫的狂人!一个择人而噬的狂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