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才是这襄川府的最高长官,本地数万边军的首脑。
如果不是事后还需要用到他这个知府负责协调善后,只怕连这些军情文书他都看不到,更别说调动大军出城作战了。
嗡——
就在袁浩文愁眉紧锁之际,忽然间体内文气微微一颤,一下子将他的思绪从公务中惊醒过来。
“这是……”
他猛然抬起头来:“文气共鸣?!”
袁浩文霍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迈步来到堂外,仔细感应着天地间那外显而有激荡的文气。
“没错,是文气共鸣!”
袁浩文能够年纪轻轻就仕途得意,除了他的家世因素外本身,跟他本身的能力也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两榜进士出身,同时又是入道文士。绝非只会吃干饭的庸碌之辈。
以他如今八品之境的文气修为,那么明显文气激荡他自然不可能感应不到。
“莫非是有大儒来襄川了?这个时候!”
急忙仔细感应,发现文气激荡的源头就在府城东面,袁浩文顿时心头一紧:“来人,备轿,去节度府。”
“袁老弟突然到我这里来有何贵干啊?”
不久之后,节度使衙门后堂之内,襄川节度使吕文忠一脸奇怪地看着匆匆而来的袁浩文。
虽然论品级袁浩文比他低了不止一级,论职权也在他之下。
但大胤一贯崇文抑武,而且作为本地的牧民官,他在很多方面也需要这位年轻知府的配合,
因此在不威胁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给袁浩文一点面子的。
可没想到袁浩文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却就让他的脸色立时阴了下来:
“节度大人,我是来请你立刻出兵的。”
“袁大人,靳人入寇肆虐,本将军也很愤怒,可古语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吕文忠一捋自己颔下须髯,口气也变得冷漠疏离起来:“如今城外敌情不明,此番入寇靳兵多少,战力如何,有何图谋,我们都还没有探查清楚。
这时候轻举妄动出城浪战,万一中了靳人的诡计,本将军个人的安危还是小事,一旦丧师失地,你我如何对得起朝廷的重托和陛下的信任啊?”
我呸!
袁浩文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说的冠冕堂皇,其实还不是你为自己贪生怕死找的借口?
一起共事了这么长时间,这个老家伙什么德性他还不清楚?
要不是知道这老家伙乃是靠着拍当朝权相秦晖之的马屁上的位,有秦晖之的大腿抱,不是他区区一个五品知府能搬得倒的,
他早就上表参对方的怯敌畏战之罪了。
“节度大人,之前不是已经有探马回报说这次入寇的靳军不过千余人了吗?难道说我襄川府数万边军,就眼看着区区千余靳兵在我大胤的土地上肆虐荼毒?”
“袁大人此言差矣。”
吕文忠把脑袋一摇:“靳人素来狡猾,又骑射厉害,焉知这不是他们故意遮蔽我军探马,示之以弱,诱使我军出城的诡计?”
袁浩文:“……”
反正不管怎么说,你就铁了心一直当缩头乌龟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