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言懒得再细想原因,一来时间过于久远,二来,这里给他的感觉和冲击实在特殊,真的没心情思考这些细枝末节。
根据这张结构图,张言找到阁楼里面的地下室,
但在发现里面放着的都是张家的一些记录资料甚至部分族谱备份之类的后,张言又自动退了出去,没再细看。
除了阁楼下方有暗室,外面建筑群里下面还有几个地下储藏室,里面存放的大都是一些稀有矿物,少量药材,和其他各种生活物资,有的还能用,有的自然是早就腐坏成灰了。
在简单逛完这些地方,张言看向图纸上最后一处他没去的地方,就是来时右侧光秃山壁上。而按图纸标注来看,那里其实是真正的药材储藏室和…他的墓。
看着图纸上圈出的地点,和明显是后来他自己后来写下的跟图纸其他标记字体差别极大的“自留墓位点”几个字,
张言脸色古怪,
当时的他写这个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特意标个自己墓位置?想人偷不成?没想到曾经的他居然这么无聊。
但由此他也确定他肯定不会是在幼时就来的这个世界了,既然会简体字,那肯定是在他十岁之后的事了。
想到这,张言又想起了自己曾经被一个邪道拿去做药人的那一段糟糕历史…他幼时便被卖了出去,后来却辗转落入了邪道手中,如果不是十六岁时突然有了脑子里那个东西…他现在已经被拿去炼成药了吧?
“有得必有失啊…”张言叹口气,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准备去自己的墓那看看。
打开山壁机关,张言快速穿过那些各式各样的药物保存区,打开最深处的那条隐蔽通道内,
又在通道尽头侧面再次打开一道机关通道,顺利走入了自己墓室,
说是墓室,其实就是一个密室而已,只不过刚一进入,张言就只看见了满地狼藉…
看着眼前明显被人暴力发泄过的地方,张言脸色不由有些异彩纷呈:陪葬品长明灯之类的均被掀翻,横七扭八的倒了一地,墙壁满是划痕,连棺材都被劈成了碎片……整个画面堪称惨烈。
这是哪个家伙干的,跟他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居然把他好端端的墓毁成这样?
张言左右扫视了一下便走上前,在一堆棺材碎片上面,那唯一一块完好又显眼地面,
上面用刀刻着几句暗语:
“你装死去哪了”
“两件家当都带跑了的家伙”
“真要是死了我就把所有棺材片全吃了”
“所以你墓没了,其他地一样”
“要打架来张家打啊”
仿佛中了定身术,张言当即呆立在那,
他一遍遍看着这几行暗语,原本应该起来的脾气在这里似乎完全消失了一般。
六百年的时光阻隔啊…
摸着自己空茫茫又似乎隐带哀伤的心口,张言突然有些逃避式的庆幸自己都忘了,如果还在,他该如何带着这份过于沉重的记忆继续走下去?
只有他一个人了……
过了许久,张言才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只当自己从没来过。
出来,张言再度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毁掉了能入内的机关口,做了些伪装,又使手段融掉了地图上这一行标识,
他开始查看另外一张地图,准备给自己找点事做,算是转移下注意力。
眼睛在地图上那些圈圈勾勾的地方打转,张言立刻决定去图上这些地方看看,这样就知道这些符号到底都代表什么了,
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过往的痕迹呢?
不理会阿宁不告而别悄悄走掉的事,也不去想张言一进岛就抛下他们失踪的事,告别了张闷油瓶和胖子,吴邪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打电话报平安和找三叔。
七大姑八大姨,凡是跟他三叔有点关系的人,吴邪都问了一圈,
可是电话从上午打到下午,他也没收获到什么消息。
吴邪最后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吴三省家,
“吴三爷回来过吗?”
对面伙计迟疑了一下:“三爷是没回来过,不过有一个怪人说是你的兄弟,非要我们告诉他你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他什么来路,不过看他滑头滑脑的,不像是个好东西,就给你打发了。他临走的时候留了个电话号码,你要不过来看看?”
找我?吴邪想了想,问他:“那人多大年纪?”
“这我可看不出来,大概和你差不多年纪。比你老成点,板寸头,三角眼,鼻梁挺高的,架着副眼镜,戴着个耳环,看上去不伦不类的。”
不伦不类……吴邪重复了几遍这句话,灵光一现,想到一个人。
他心里有点激动起来,连忙问伙计:“那人说话是不是不大利索?”
“对,对对,他娘的,那家伙一句话要结巴个十几次才讲完,差点没把我憋死。”
这就是从小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老痒啊!吴邪大喜过望,立刻从伙计那拿了手机号拨打过去,
他和老痒从小一起长大,什么事情都一起干,小时候他还经常拿着他爷爷那本盗墓笔记和老痒炫耀,
由于老痒胆子贼大,小时候从来都是吴邪出主意老痒闯祸,他们两人好的几乎像一个人。
只是老痒是单亲家庭,家里比较穷,后来就读了中专,毕业后没找到工作还来过他铺子打过一段时间工,
由于老痒脑子活,他那段时间铺子生意还挺好,两个人一起经营着铺子平日里吹牛打屁过得特痛快。
那时吴邪本来还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哪知后来老痒来了个老表,他跟着那老表去江西倒斗玩,结果直接被逮住了,那老表判了无期,他因为咬死是被骗的,就只判了三年……
本来这也没什么,吴邪开头还一直在找老痒想见他,可是老痒死要面子,就是不肯见他,
时间一长,本来就不方便的联系就慢慢停了,
没想到,老痒现在出狱了。
想到以前的时光,吴邪满是怀念。
很快,随着电话接通,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结巴声音:“谁……谁……谁啊?”
吴邪呵呵一笑,大叫:“我艹你奶奶的蛋,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
对面愣了一下,发出几声兴奋的声音,也大叫:“你……你奶奶的蛋,三……三……三年没听你说话了,当然听……听不出来了。你看你那嗓子,还真发育了。”
……
张言最后只在山谷里呆了一个月不到,便离开了这里。
期间他利用这里的工具材料重新制作了一批药物和一些小型工具和暗器,便重新穿上道袍带上这些东西出了十万大山,开始向地图标注的各个地方按图找了过去。
自从出了十万大山,其余地方的风水奇穴倒是无比正常,
一路找过去的同时,张言也随手干起了超度老本行。
在夏季即将结束的时候,张言已经顺着地图从南宁到四川一线找了四个地方了,
地图上三个圆圈全是古墓点,有两个已经被考古专家完全打开,另外一个还在深山不为人知,但也没什么有用线索,只是一个普通墓穴。
另外一个方形标记的对应地点则是一个应该曾是一个小道观之类的地方,他到时已经只剩一点墙基了,估计在当时也就是用来暂时歇脚的。
到了四川成都,张言便暂时停止了这种意义不大的追溯,
毕竟时间实在太久远了,这样继续一个一个碰运气找下去,浪费的时间太多,
他准备再歇息两天就去北京打胖子的秋风换换脑子。
大邪那他还有点顾及,可胖子那不是想去就去?
可惜,每次只要某人算盘打的好的时候,就总会出问题…比如…他上错了火车又下错了站。
看着站标那大大的秦岭站几个字,张言呆站在那,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