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经?做劳工?老痒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向了张言,只觉得对方想出这样莫名其妙的折腾方式简直是脑子有坑,而且他是不是对文明和他自己有什么误解?
但形势所逼,他也只敢腹诽两句,翻了翻册子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他最后确认道“念完你就告诉我吴邪在哪,把你手上东西给我?”
张言面色变得有些不耐,点点头,催促道“少废话,赶紧的,道爷我也赶时间”
老痒看了看树杈上斜靠着的张言,又翻了翻手里依旧看不出什么名堂的册子,还是心有疑惑,但是他也没别的路可以走,只好提起十分警惕,不甘不愿的按照册子里的拗口句子念了起来。
张言此时欠揍的表情不变,只是在老痒开口的一瞬间不动声色的单手掐印,并晃了下早藏在另一只手里的铃铛。
一无所知的老痒先谨慎缓慢的念了两遍,见张言没有异动,自己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样,这才微微放下点心,
他语速放快起来,只想早点结束这在他看来颇为傻逼的惩罚。
可就在又念了三四遍后,随着念诵的继续,他终于察觉自己脑子竟然也在越发昏沉,而且越来越明显。
他立刻就想停止念文丢掉册子,却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身体就像被强制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努力挣扎想停止动作,另一半却依旧老实的念诵着册子。
老阴比!果然有诈!我艹你妈的!老子今后要再信一句你这奸诈王八蛋的鬼话老子就是狗!
要是这次能逃脱,以后只要是道士,非见一个打一个!!
老痒在心里不断咒骂着张言,懊恼不已的他努力保持着自身的清醒,可大脑却依旧不受控制的越发沉重,最后,整个人睁着眼睛僵硬着直直向后倒去,
倒地那瞬,他依稀看见那狗道士轻巧跳下了树,表情冷漠的抽剑向自己走来,
终于,在意识丧失的最后一刻,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两个人影,
老吴,妈……对不起……
老痒的眼睛定格在张言那越发放大的冷漠面庞,彻底没了知觉。
………………
半蹲在老痒面前,张言眼神嫌弃,啧了声:“十三遍半,还成,看样子你这家伙还能意识清醒的活好一段时间,记忆少点就少点吧”
他一边对着老痒自语,一边合上了对方还睁着的不甘双眼,然后抓住老痒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提剑对着他手腕轻轻一割,血液顿时顺着伤口潺潺而下。
“我可真是一个以德报怨的好人啊……”
一边接着老痒的血在老痒身上画着纹路,张言一边就想夸自己几句,可说到一半就住了嘴,“算了,什么好人,还是坏点比较好。”
随着画好的纹路渐渐隐没消失,他拿出那张折好的符纸,穿了跟线就系在了老痒另一只完好的手腕上。
……
……
……
不知多久,老痒猛的惊醒,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洁白的房间内,连身上衣服都换成了病号服,似乎是在哪家医院的病房内,
他又左右看了一圈,这病房床头还挂着他的卡号,跟他相邻的床上,正躺着挂着点滴,同样昏迷不醒的吴邪。
见也没再看到其他人,老痒走下床试探了一下吴邪,
确认对方一时半会不会醒,他抬手按了一下床铃,顿时发现手腕上,一只三角符纸从袖子那漏了出来。
“叮,36床正在呼叫…”
‘多管闲事的家伙,别以为还了东西我就会感谢你’
老痒扯下符纸看了一会,又扫了眼右手多出来的割伤,顿时冷笑了一下,立刻扯开病号服查看起来,
那狗比道士肯定在他身上做了别的什么好事,对他来说,道士现在就是这个世界最讨厌的存在,没有之一!
“诶,你是36床的吧,你这是在做什么,是哪里有不舒服?”这时一个护士正好推门走了进来,看见老痒动作,有些疑惑,
“啊,没,没事,”
老痒呆了一下,看到护士有点奇异古怪的眼神,赶紧放下手:“我,我就是有些疑惑衣服怎么换了,谁,谁送我来医院的,还,还,还有,有什么别的东西没有?”
护士收回视线,翻了翻手上的报表,有些恍然“噢,解子扬是吧,你和旁边37床都是今天下午三点两个老汉送过来的,他们说你们两滚崖底下了,正好被他们采药的时候撞见,就把你们两送我们医院了,那两人现在已经走了,不过地址有登记,你需要的话可以找前台问问。”
见老痒表情有些呆滞,她顿时安慰道:“放心,你情况比37床好多了,身上只有些轻微擦伤和手腕一道划伤,基本随时可以出院,检查结果在这里,你可以看一下,老汉们来时还背着两个背包说是你们身上的,我们是按里面的身份证件给你们填的基本信息,放心都是在监控下做的,里面东西都没少,但是入院前掉没掉东西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哦,对,还有,你醒了正好,跟我来补录一下剩余信息,交下费用,最好再打个电话叫下37床的家属过来照顾他。”
说着护士就走了出去,同时让老痒跟她过去,
老痒呆了两秒,很快明白过来,
很明显,张言那狗比东西根本没自己出面,而是耍了手段把他们转由无关人员送到了医院,撇清了他自己。
在跟着护士交完钱,老痒赶紧去翻了一下包裹,
果然,里面见不得光的东西都没有了,比如那些枪支,比如他给吴邪的烛龙蜡。
翻了一遍包裹里剩下的东西,老痒满目阴沉,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出门用不记名电话卡拨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打完电话,老痒回到吴邪床前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虽然有歉意,但更多的却是坚定,
他默默道,抱歉,老吴,但我不后悔,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