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过去了,武汉的疫情好像大多停留在新闻里,紧张和慌乱与盛安宁以及世昕等人没有什么关系。
时间很快便来到了2020年1月24日,除夕之夜。
乘务班组的办公休息室里面挂着建党98周年的牌子,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陈丽娜和同事被列车长叫到了办公室。
“段里面下来的消息,武汉段那边儿集体隔离核酸检测,目前预计武汉那边解封之前都得咱们各地的人去替替了。”
“咱们这个先锋青年乘务组,自然也要做个表率。”
“你们谁家里面有孩子和老人需要照顾的就别申请了,把家里照顾好了。我这个做党员的主动带头儿,有意愿的在军令状上自愿签个字字。”列车长是山西晋中人,说话有时候习惯加个叠字。
“不过我话摆在前面,过疫区的值乘比以往的常规值乘可要困难多了,旅客和自身的心理状态、身体情况,面对突发事件或者疑似患者的紧急处置,以及值乘过程中可能被感染的风险等等问题都是可能存在的。”
“所以各位不要勉强,平时身体弱的也别要硬撑着。”
人稀稀拉拉离开了几个,陈丽娜和几个家里没有老人小孩的乘务员同事留了下来,列车长,我丈夫和我都是铁路人,我父亲也刚从铁路上退休,父母现在都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不需要我担心,我申请值乘。
列车长点了点头,眼中都是赞许,“好,申请书上面签个字字,记得和家里人说清楚,别回头一忙起来联系不上家里人着急。记得明日早晨就有值乘任务。”
申请书上已经签上了列车长和前面几位申请人的名字,陈丽娜大致扫了一眼,签了名儿,从旁边的红印台上一摁,摁上了指印。
一张A4纸,上半片都是红红的手印儿,刻到了人的眼睛里。
走出办公室,陈丽娜身后传来列车长渐稀的声音,“内个谁你就别去了,平时身体就弱,免得到时候累坏了,交给我们就行......”
休息室里一片漆黑,“咔哒”一声,屋子被灯光照亮,在门口的陈丽娜从开关上放开手,把行李箱拖进了屋。
摘下口罩,仔细洗过手后,陈丽娜打开行李箱,拿泡面和香肠咸鸭蛋出来,烧上了开水,打开电视机,坐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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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姐,你那边什么状况啊,我看那个武汉的肺炎人数越来越多,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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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a:小倩你放心吧,你在那边照顾好舅舅和舅妈,我到时候问一下你表姐夫,有他照顾爸妈,你不用担心我们这边】
【Lina:现在口罩不好买,你翻翻看,我记得你当时雾霾那会儿说买错了口罩,你现在找一找,应该能找到能用的】
和华倩聊了一会儿,陈丽娜把手机放到了一边,默默的坐在宿舍的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上被笼了一层灰蓝色的纱,时间恍恍惚惚的过着,满天的乱星昭示着月的缺席。
“这个怎么增的这么快啊……”
“武汉都封城了。”
盛安宁在屋里看着手机,父母二人就在卫生间切着菜,看样子,今年春节的餐桌儿上,饺子是也打算缺席了。
“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国家肯定能保证健康安全的。”当妈的不耐烦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一天天的东看西看,你管不了就不要瞎猜,好好儿配合工作就行了。
“可是已经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