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以外,不要伤害任何人!”
贝尔摩德抬眸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对她绽放笑容:
“当然没问题,除了这个FBI的女探员。”
她再度把枪口对准了灰原哀:“既然如此,小猫咪,你可以放心去死了哦~在地狱和你的家人团聚吧~”
灰原哀闭上眼睛,她等带着子弹射穿脑袋的那一刻。心脏平稳下来,身体不再因为病痛而难受了,腿不会颤抖了,似乎一切都平静如水。
她听到枪声响起,
她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却意外的没有痛苦,
好像是子弹擦过地面的声音,
是贝尔摩德走火了吗?她微微吃惊
灰原哀睁开了眼睛,震惊地发现火力没有对准她,而是对准一个黑发的少女,女孩好像是从后备箱跳出来的,她敏捷地跳下车子,不顾一切地朝她狂奔过来。
灰原哀想制止,奈何嗓子发不出声音。
不要过来!你会被杀的!
她看着毛利兰的脸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放大,女孩奋力的跳起来,似乎想用自己来当做盾牌为她挡住子弹,灰原哀挣扎了几下,试图用眼神向她传递危险的信号。
你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毛利兰无视了她的反抗,紧紧把她抱住,灰原哀能感觉到毛利兰环住自己的手臂因为害怕而抖动,她闭起眼睛,连睫毛都在微颤。
“你不要动!我已经报警了!”
灰原哀看着她拼命保护自己的样子,恍惚间看见了宫野明美的影子,看见她笑着,温柔地注视着自己,捧着自己的脸颊,晶莹的泪珠仿佛滴落在她的茶发上,灰原哀觉得自己看见宫野明美微微张嘴,对她比着口型:
“活下去,志保。”
灰原哀觉得眼睛有点酸,她透过毛利兰的发间呆呆地望着黑夜里那轮皓洁的满月,
为什么你们都要卷进这件事呢。
为什么你们都要来救我呢。
“明明罪恶的我,冷酷的我,纵然是一身伤痕累累从黑暗中挣脱出来的我,都不值得你们这样做啊。”她拖着哭腔,低低地呢喃,“根本不值得啊!你们几个...”
“因为每个人,都值得被温柔以待。”毛利兰把她搂得更紧了,灰原哀一怔,贝尔摩德的子弹“唰唰”地擦过他们的身边,枪声响彻云霄,但是灰原哀的耳朵里,只有这句话了。
她看多了没有情感的杀手,竟忽略了世界没有这么不堪。
阿笠博士就算知道她的身份也依旧像爷爷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江户川柯南一边嫌弃她一边信誓旦旦地和她说他们是朋友,他会保护她。
毛利兰尽管被她忽视了无数次还是告诉她她值得这个世界的温柔。
少年侦探团虽是还未成长的孩子却从来不留下她一个人。
她是被困在血色牢笼里的鸟,当看见那些纯粹的温暖都需要带起防备的盔甲。
她明明可以放下一切戒备,去回应他们的。
身边没有疼痛,或许是中弹了,但是刚刚过多的思考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无法让她感到疼痛罢了。
灰原哀在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免不了无尽的疲惫和无力感,她再一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死亡前,能感受到如此的温暖,对我而言,也算是死而无憾了吧?
心里默念着姐姐的名字,她闭上了眼睛。
赤井秀一将狙击枪收起来,目送着受伤的朱蒂和两个昏迷的女孩上了救护车,他按住了蓝牙耳机,冷声开口:
“下来吧。”
他话音刚落,角落里就闪出一个女孩子的身影,手里还握着发烫的狙击枪,女孩还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几岁,但是眼神却异常犀利。
她向低下头:“抱歉,让那个和贝尔摩德同行的狙击手自杀了。”
赤井秀一扫了她一眼:“没事,你做的很好了。”说完这句话后,他就上了那辆雪佛兰,临走前摇下车窗:“盯好那个茶发女孩。”随后,他扬长而去。
女孩点点头,随后快速掏出一个对讲机:“报告詹姆斯先生,目标一个死亡,一个逃跑,任务执行者小林南灯,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