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还去地里给陈家人送了一回水,陈东升喝了一口,咂咂嘴回味道,“加糖啦?”
陈宇杰笑道:“这么热的天,干活多难受?容易中暑,我不止加了糖还放了一点盐,盐糖水解暑,我就加了一点点,你舌头真灵。”
胡平蛾也喝出甜来了,眼睛笑眯眯的,至于哥嫂从同一个壶里倒的水,尝到甜味,顿时心里不舒服了,怀疑他不是放的一点点,这么大壶水,甜味明显,是倒的多少糖啊。
曾雪梅道:“你知道糖多少钱吗?多难买啊?招呼大队长跟客人才给冲糖水呢,家里有点好东西你都要糟蹋完才舒服是吧。”
胡平蛾回道:“这水是拿来给咱几个喝的,怎么就是糟蹋东西了,又不是喂了猪。”
二哥在边上喝了不少,慢吞吞的说道,“糖倒不难买,你嫂子每天上下班经过供销社,就是没有砂糖票,贵几分钱也买得到。”
二哥陈宇智倒是门清,看来两口子没少背着人买糖吃,不过他用的媳妇工资买糖吃,当哥嫂的难道要舍下脸问弟媳妇要吗。
陈宇豪跟曾雪梅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想到老二也急着分家,两家人在同一条战线上,就只能对着陈宇杰发难。
曾雪梅先来,“你这是多怕分家了就吃不上糖,这是把糖罐子都倒空了吧!”
陈宇豪跟着冷笑,“妈,老三在家不知道喝多少呢,他这天天在家养着,干点啥谁知道?”
这话跟把自家弟弟当小偷也差不多了,陈东升立马就怒了,“你就是这样看你弟弟了,他好心送口水过来喝,怕咱们中暑,在你眼里就记着他喝了更多糖水不成。”
胡平蛾,“这糖还是我娘家妹子送给我的,咋地?又碍你们眼了?你们成天瞎吵吵,也得记住家里没多少东西是你俩挣的,真以为我们老的小的占你们便宜呢?你俩干两份工,我们两个老的干三份工,到底占你俩啥便宜了?”
陈宇杰挑眉,其实糖用的是是他存在空间里的存货,家里糖罐子在哪儿他都不知道。
陈宇豪半步不退,顶嘴道:“妈你的东西属于我们三个吧?凭啥你多干一份工,就把那份全给老三?我不是你儿子?你还觉得自己挺有理……”
“老大!”陈东升皱眉呵斥一声,起身道,“水喝饱了,干你的活去!”
一家人喝水聚了这么久,陈宇豪看周围挺多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自己还要名声呢,当面跟父母吵架总是不占理,嘀咕两声就拉着曾雪梅走了。
“气死我了。”陈东升拄着锄头叹气,“家门不幸。”
陈宇杰给他拍拍背顺气,小声说:“爸,妈,我也想分家,你俩就跟我一起过呗,省的受他们的气。”
陈东升摇头,“不能分。”
胡平蛾点点陈宇杰的额头,“你呀,不懂,你看看村里有谁家分家了?都是下头的长到三十多四十才分家呢,你才十七岁,分家还早呢。”
“再说分家哪有这么容易的,咱就说起房子吧,一大家子一起,很容易有个房子,分了家呢,下头的小家哪有积蓄啊?家徒四壁的,连个房子也攒不下,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是事儿……”
“那就算艰苦点,过得也比现在舒服吧?我就不想天天吵吵。他们看我不顺眼,我看他们还不顺眼呢,反正我就要分家,爸妈你们要是不跟我,那把我自己分出去得了,跟大队长说说,我去村尾那个空屋住。”
“胡闹!说啥呢?”陈东升皱着眉,“这事以后不许提了,村尾那屋离山里多近你不晓得,早几年那一大家子被下山的老虎害了,那就是间凶宅,不宜住人。”
陈宇杰不能ooc,说话要符合原身的性格,一点一点去改变,见好言好语没用,干脆就耍赖让他们分家,省事儿。
“分家嘛肯定要搬走两个了,不是我走,那就是他们走,或者起个屋子也行,不过爸妈,咱家没钱建新房吧,既然你们舍不得我出去住,干脆让他们搬进去好了。”
陈父陈母摇头,陈宇杰就转头说别的开心事,“我今天可没偷懒,我去山里打了一串鸟,还摸了两条鱼,等晚上回去你们尝尝我做的蘑菇炖斑鸠,保管比谁做的都好吃。”
胡平蛾紧张地拍了他一下,“你这孩子咋还进山了呢?里头有老虎,虽说这些年不咋见了,那万一碰着了呢?不许再去了啊!”
“没往深山里去,妈你就放心吧。”
胡平蛾仍然是不太放心,“你去捡蘑菇了,分的清哪些有毒,哪些能吃吧。”
陈宇杰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分的清,我都找人试过毒了。”
虽然他明明就是能分清,但是父母眼里的他不应该知道如何区分毒蘑菇才对,索性把两个老人吃过没毒的事情说了。
陈东升也跟着紧张了起来,“你这毛孩子,做的什么事,下不为例,等下下工你跟我绕过去看看人出事没有。”
前一句对陈宇杰说的,后一句是跟胡平蛾讲的。
陈宇杰随便点点头,说道:“你们别管我了,赶紧想分家的事吧,你们想想,现在不分,我们几个都不高兴,说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呢?”
“三兄弟打架,吃亏的还是我,要是利落分了,以后谁家过得不好后悔了,也没可能跑到兄弟家把人打一顿出气吧。”
两人本能地不愿意分家,总觉得那样就生分了,不是一家人了,他们还要干活,想了几分钟便摆摆手催着陈宇杰回家。
陈宇杰也不着急,他相信二老肯定会认真考虑他说的话,毕竟是真疼他呢,还有老大两次打的他头破血流的事情在前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