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点56分,前面的冠名广告赞助等等已经开始密集播放,外带一些浙州卫视近期要播的电视剧宣传。
8点59分,参赛的歌手都有些紧张了。
钱途盛没忍住,他也紧张,喝了一大口奶茶,压压惊,不想有什么意外出现。
9点整,电视台准时开始直播。
贴片冠名广告后,《天音决选》的总片头开始播放。
一个1分钟的开场秀结束后,主持人李鸿明早已站上舞台。
李鸿明:“各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浙州卫视为您现场直播的第六届《天音决选》6进3的比赛现场。”
“上一周呢,我们的评委邓博文启用了复活权,经过组委会的磋商,评委博的复活成功有效,今天有一位歌手,就这位幸运者,她就是田佑怡!她今天代替陆松龄参赛。”
“现在我们看到的评委席,博文依然坐在那里,不过他的积分,变成了中文字—舍生取义!我们再次感谢邓博文的正义之举!”
好多掌声!
“今天呢,这6位歌手将进行两轮的比赛,第一轮,每一位歌手都演唱一首歌,第一轮的第一名,直接晋级总决赛,第一轮的最后一名,将被淘汰。
这次依然是投票制,如果4位评委一致通过,则这位选手直接晋级总决赛,如果有多位都被4位一致通过,那就由电台DJ评委团选出唯一一位直接晋级的选手。
如果某位或者多位被4位评委一致判定失败,那就被淘汰,如果多位同时被判定失败,依然由电台DJ评委团淘汰一位。”
“这是上半场的规则,下半场呢,4位歌手继续按照刚才的顺序演唱,每一位唱完后,评委不是即时投票,每位评委手里有两票,这两票就是你的选择,要等都唱完才开始投票,得票最高的两位晋级,得票最低的两位淘汰,如果有平票,依然是电台DJ评委团来决定。”
镜头给了电台DJ评委团一个近景,主持人说着:“这届比赛,电台DJ评委团自从成立至今,他们都是看客,从来没有机会行使他们的权利,不知道今晚他们依然是旁观者,还是某位歌手的伯乐呢?我们晚些时候才知晓。”
“观众朋友们,你们等急了嘛?想听他们开始演唱了嘛?”
“想!”“很急了!”
“很急了?没用的,因为评委还没有选择歌手,他们的积分依然是关系到他们的收入,不过博文就很可惜了,你只能看。”
“呵呵!”观众里很多善意的笑声。
“评委们,今天的比赛很开放,第一轮你们随意,最低25分,或者50分,最高100分,开始你们第一轮的选择!利用这个间隙,播点广告,你们不介意吧?待会见!”
孟良全投入了50分,陈宜民有625分,他就投入了2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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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来到9点过几分,钱途盛的微信连续提示音,很多信息。
“意外”来了!
就在比赛开始的瞬间,就是9点整,润声音乐学院在官网和微博同时发布了一条公告:
有关本校肄业生田佑怡毕业答辩的异议,经过音乐学院教导处成立的调查组严格审核,调取当年的答辩现场录像,复查了毕业论文以及调取田佑怡同学多年来的各科成绩,以及平时操行记录等等各项数据,综合认定,田佑怡同学学习优秀,当年的答辩现场,系副主任某某,利用主考的身份,对田佑怡同学多处刁难,并诱导当场的另外两位主考,导致田佑怡的答辩成绩不及格。经过学校多方了解取证后,基本证实田佑怡同学的肄业属于学校的失职,在此,学校对田佑怡同学表示诚恳的歉意,同时经学校研究决定,补发田佑怡同学“润声音乐学院”本科毕业证。
钱途盛一时间有些错愕,看了看田佑怡,田佑怡也在看手机,她的微信上,很多同学都在关心她。田佑怡当然第一时间去学校的官方微博看了,她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恍惚,看了多次后,她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
钱途盛不是田佑怡的同学,但他们是同龄人,和她在学校认识的一年,他们谈得来,包括田佑怡心中这一根巨刺,当钱途盛了解后,开导她或者开些玩笑引导她,结果是毫无用处,田佑怡的心里的伤被扎得很深,这根刺随着时间的推移,都已在田佑怡的心里长了倒刺。
4年的勤奋,得到的是委屈,钱途盛都能体会到田佑怡那种痛。后来他们就很避讳说这事了,这一次偶然的机遇,让他们成为了为事业而拼搏的队友,今天又是关键的时候。
润声音乐学院选在非工作时间,晚上9点发公告,实际就是为田佑怡鼓气打劲,认为这个时候这样的消息能激发田佑怡的斗志,能放下包袱的去唱,学校的歉意算是充分表现了。
只有钱途盛明白,学校好心办了错事,弄巧成拙了。
当年的田佑怡,她去教导处找过老师,学校不可能因为学生的一面之词就启动调查程序,到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还说田佑怡动机不纯,那时田佑怡对学校很失望,那时作为弱者的田佑怡一怒放弃了二次答辩的机会,只拿了个肄业。
但4年的学习,掺杂了老师同学之情,对学校的那份授业之情难以割舍,带着对学校的那份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怀,她有时也去学校走走,去课堂上像一个学生一样去旁听,奢望有一天出现奇迹,老天开眼,给他一次拿毕业证的机会。
第一年,第二年,到了第三年,她彻底绝望了,那天她下定决心,准备最后一次再回到学校,坐进她最熟悉的那间教室,和学校说永远的告别。
就是那天,钱途盛也在那个教室,看着学生们的喧闹,她觉得是时候和学校说再见了,她准备离开校园,离开让她痛彻心扉的学校。也许那一刻她放松了,心里的寄托彻底幻灭,那就继续自己的生活,她随意的伸了个懒腰,脚呢不注意就踹到了钱途盛!!!!!!!!!
钱途盛示意休息间的同事都出去,他一个人陪她一会。
人的伤口通常不要去触碰,一碰就痛,没有特效药,那就只有等愈合。心灵的伤害,特别是类似这样的重创,就算得到补偿,又有多少用?
这根刺不是简单的拔除就能立即痊愈,那些倒刺,带走的是血与肉,同时产生的是剧痛,刺激神经的痛,一时半会很难缓过来。
这个消息来得太快,导致田佑怡无法适应,或者说积压了许多年的怨恨,被一个瓶颈阻挡,在这时不能立即驱散,只能一点一点的去宣泄,有些压抑的宣泄。
钱途盛基本能感受出田佑怡已经在崩溃边缘,他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田佑怡的背,让泣不成声的她有一点点安慰。
趴在沙发上的田佑怡站了起来,抱着钱途盛,再次放声大哭。
钱途盛算是她近来最值得信任的人,是一个好哥哥,是一个好的经纪人。
钱途盛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只能是抱着她,轻拍着她的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