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的油灯照得一室昏黄,镇国公金赤宏虽然一身功法不如从前,但是战场杀伐之气浑然天成,寻常小辈无不畏他如虎,面前的小姑娘却是镇静自若。
“我家姐姐,前日是国公爷打伤的?”高永成问。
“是小儿。”金赤宏答道。
“国公爷可在场?”
“在场。”
“我家姐姐功夫怎么样?”
“你想问什么?”
“小公爷功法卓绝,不知,可试出了我家姐姐的来历?”
小姑娘语气有些小骄傲。
金赤宏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国公府守卫森严,小公爷亲自出手,虽是伤了我家姐姐,却没有把负伤的她留下,证明她的功夫还算不错吧。”
“可是,今日你的运气,就没那么好了。”金赤宏冷森森地说。
“我没想逃,说不准,一会儿国公爷还会送我出去呢。”
“是吗?”金赤宏眯起眼睛。
“国公爷不好奇,我家姐姐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为什么要来探铜墙铁壁的国公府呢?”高永成转过头,用露在外面的眼睛盯着金赤宏,放慢了语速道:“是什么驱使她来的呢?她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找什么人吗?”
金赤宏瞳孔微微一缩。
高永成双手负在身后,从容地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步,轻轻朝着金赤宏又走了两步,停在他和他身后中年护卫可以攻击范围内,在金赤宏看来,她十分自信。
高永成的语气很轻,“没什么秘密是可以被永远保密的,世间之人,没有多少可以视死如归,也没有多少可以视金钱如粪土的。”
这话诛心,金赤宏怎能听不出来。
“既是谈生意,那我先说我的要求,我要高子岸!”
小姑娘语气虽淡,却是十分肯定,金赤宏笑了,“姑娘就这么笃定高子岸在我手里?”
“生意嘛,总要互利互惠才公平!”高永成慢吞吞说道:“那国公爷想要的是什么?是大晟的江山吗?”
金赤宏一惊,唇角的笑没来得收,僵住了。
“国公爷别那么吃惊,这是在你国公府,就算国公爷有不臣之心,也没人敢往外说的,不是吗。”她微微垂下眼睑:“国公爷扣着高子岸无非就是为了‘至尊宝藏’吧,得到宝藏难道不是要谋大晟江山吗?还是,国公爷就是要为盛家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似乎是在给金赤宏反映的时间,高永成刻意停下来,半晌,她的眼里带起了笑,再次开口,“可是,国公爷认为高子岸真的知道宝藏的下落?国公爷抓住他多久了呀?三年?还是五年?可探知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了吗?”
这个小姑娘远比前日里那个姑娘狡猾老辣。
“你是谁?为何要救高子岸?”
“我家姐姐喜欢他呀,不是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嘛。”
若是眼神能代替刀剑,高永成身上已被金赤宏盯出数个窟窿了。
“国公爷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一个小姑娘,会害怕的。”
感觉到金赤宏的耐心快要用光了,高永成转移了话题,“好,言归正传,‘至尊宝藏’我已经有眉目了,若国公爷有兴趣,那咱们可以商量商量。”她自顾自地说道:“那么,我说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吧,国公爷知道‘水月镜花’吗?就是那‘至尊宝藏’的名字,哦,”她轻轻点头,“看来,是不知道呀,所以说,国公爷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
金赤宏放在大腿上的手轻轻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