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踪许久,哪里去了?全家百余口人不得安宁。”
“半月前,因见陌上花开,便信步游览,不料为山匪劫持,汉水之上幸为昭少侠所救。”
阴秉恒弯腰叩拜道:“拜谢昭少侠大恩。”
景连冲道:“令妹豆蔻年华,端庄素雅,云飞人中龙凤,年轻有为,郎才女貌,十分有缘,今日本帅做媒,你我两家结为秦晋之好!”
阴歩薇道:“昭将军身边剑姬侍妾无数,哪里又稀罕我等山野村女。”
“若能得阴小姐垂青,我便遣散她们。这数日我对阴小姐礼敬有加,百般维护,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昭云飞一番话,陈恳之至,情真意切。
阴歩薇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婚嫁之事,恕难从命。”
景连冲眼中一道寒光闪过:“南阳人都是如此性情倔强,不识时务?”
景连冲心狠手辣,一言不合便取人性命。
阴秉恒连忙道:“先考离世早,舍妹缺乏管教。不过婚嫁之事,长兄为父,便有在下做主。”阴歩薇道:“哥哥,我不愿意。”阴秉恒大怒道:“此间岂容你放肆,来人呐,把小姐带下去好好管教。”阴歩薇跺脚去了。
景连冲道:“哈哈!本帅已经备足丰厚聘礼,只待阴大当家来取。我楚墨在山寨之中还发现了其他财货无数,想必是南阳商行所属。”
一名紫衣剑姬手举名单,高声念:“黄金三万两,骡马二百匹、蓝田玉五百件、山茱萸两千斤、桐桔梗三千斤、唐栀子三百斤、裕丹参一千斤、独山玉三百块、上庸茶叶一千斤……”
阴秉恒、范时阶、崔笑钰等人初见楚墨霸道,惶恐不安,又见丢失财货失而复得,不由百感交集。
景连冲道:“这些财货均安存襄阳,阴大当家来取即可。”
阴秉恒道:“谢景帅大恩,那每年十万两白银,定当如数奉上。”
景连冲道:“自今日起,墨家矩社主持南阳大局,南阳帮、金玉帮和平相处,共同维护新野城、瓦店镇和社旗镇商家秩序,不得纷争,和平相处,生意兴隆,百姓安康。”
事已至此,众人也无话可说。
景连冲道:“裴元清深明大义,深得人心,今日便继任南阳帮帮主之位。”
南阳帮共有四堂,金昆已死,只有许龟寿、张山向、朱旭三人,三人面面相觑,简单商议几句。徐龟寿道:“本当奉命行事。只是我南阳帮向来父子一脉相传,吕帮主的儿子吕晓钟已经是早已确定的继任帮主人选。所以裴副帮主继任帮主一事还须斟酌一二。”
景连冲道:“这好办,本帅我现在就宰了吕晓钟。或者诸位谁能从区区在下手中带走吕晓钟,这帮主之位给这小子继承也可。哈哈!”
南阳帮众惨死,吕振方夫妇的血溅当场,九如师太被一掌击退,众人深知景连冲武功深不可测,如何从他手中救人。众人皆默不作声。
景连冲转身便欲离开。这时一名布衣男子走出人群道:“在下愿领教景帅高招。”
众人视之乃破钵帮中一名布衣大汉。
景连冲道:“阁下终于出手了。”
“在下萧天放。”
“听闻萧帮主的纯阳至刚内功天下无双。”
“萧某也听说景帅的《天志明鬼功》幽冥不测。”
景连冲右手拇指轻轻抚摸自己精致的八字胡,忽然手掌外翻,一股黑气直奔萧天放而来。萧天放单掌推出,气劲交错,两人借力腾空而起,穿破酒楼屋顶。一轮金黄的圆月之下,二人在酒楼飞檐之上对峙而立。
景连冲抽出墨子剑,萧天放则手持紫木短棒。墨子剑讲究大巧若拙、攻守兼备,萧天放则大开大合、纯阳刚猛;二人首先是招数比拼,墨剑如矩,横向抡劈,崩剑飞身,看似粗朴,却蕴含大道至简的道理,盈缩疏密,自含守正抱元之妙。萧天放掌晕紫木短棒,架缠绞撩,时而如封似闭,时而如虎龙之威。五十招过后,二人长啸一声,两掌遥遥相对,比拼内力。气劲交锋,冲击波急速扩散,方圆二百步屋檐瓦片横飞。
景连冲道:“萧帮主如此英雄,吕晓钟便交于萧帮主处置!”
萧天放道:“承让了。”
景连冲一跃落到长街之上,大喝道:“回!”
长街之上一众墨家名社帮众整齐列队,登上码头数艘大船,远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