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镜脸色阴暗难堪,双方一触即发。虽然鲍参召临危不惧,颇有风骨,但是田明镜暗藏弓弩手,显然有备而来,若陡然发难,只怕所有人难逃大难。
忽而阁外蹄声大作,两名年轻人此外骑马冲入直到座前,骑术高超,如入无人之境。文昌格外呼声大作,声势震天,上千军士摆成军阵环绕列走,蹄声阵阵,军号连天。田明镜脸色大变,东郭阳宗暗暗心惊。
一名身披铠甲,背负长弓,手提长枪的年轻将军道:“丹阳神盾军前锋营公孙辟疆前来拜会。”
鲍参召道:“令尊可是横海将军公孙导?
“侄儿公孙辟疆拜见叔叔。”
鲍参召道:“将门虎子,神勇英俊啊。”
另外一个白衣公子道:“家父余杭镇抚使欧阳承命我拜见诸位。”
鲍参召道:“哎呦!常闻华亭水师公孙将军的公子、余杭欧阳冉皆年轻才俊,今日一见果然风采照人,我扬州蓬荜生辉。”
镇南王手下大将公孙导,在海上截击倭寇,频繁出海巡视军情,常身先士卒披挂上阵,持刀直逼敌营,多次大败倭寇。冲锋陷阵,浴血奋战,立下不朽功勋,写下了《筹海图编》、《武编》,含括士兵训练,将领选拔,攻守战法,拳术器械,军规阵图,是将才与帅才兼而有之。
镇南王所封余杭镇抚使欧阳承名天文、乐律、地理、兵法、数学、勾股、奇门、武术、儒学,射学、算学、道学、天文律历、山川地志、兵法战阵、兵家小技等无所不学。
两人的儿子欧阳冉,公孙辟疆,桃花岛黄箫横的弟子。
公孙辟疆道:“甘泉书院学生随我到江东,另觅新的书院。”
鲍参召道:“这个自然,去吧!”
苏青鸾、刘战清、甘泉书院的学生纷纷随之而去。忽然楼顶不知那个弓弩手慌乱之中竟然放出一把利弩,钟无期飞跃而起,凌空袖子一甩,气凌殿宇,弩箭被反射回去,噔的一声插在楼阁顶,竟是没羽而入。众人皆颤栗而不敢动。
柳之咏自居扬州,画舫听雨眠,游瘦西湖赏春水碧于天,听琵琶,讲虹桥卧波、长堤春柳、二十四桥游览个遍,一个多月后已经是扬州有名的浪荡公子哥。
一日,柳之咏邀请琴魔余嗣音,在瘦西湖游玩赏月,过了许久余嗣音却不赴约。深夜气微冷,遥望烟笼青山,湖水如练。红绡派出好手在周边巡查,严防有人突袭。柳之咏则主舱内一紫檀描金的软椅上休息,红绡在一旁煮茶。
柳之咏道:“我将你从缱绻阁要出来,你心里可是不愿意。”
红绡道:“我一名侍女,主子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那里有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
柳之咏道:“红绡妹子,仙居何处?”
“我家就在芍陂边,我爹娘养不活我,把我卖到扬州做瘦马,后来有幸薛姼姼姐姐将我买出,传我剑术、诗词、骑马、棋琴,但是我最擅长的还是伺候人。”
红绡说着将一颗果子塞到柳之咏嘴里道:“刚打捞的芡实,吃着有清香味。”柳之咏只是闭目嘴里嚼着道:“妹妹最擅长的生得漂亮。”
红绡一边打扇道:“这湖边蚊虫多,隔着细纱帘子还能进来。”
“薛大家将你送我,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红绡抽手在柳之咏额头上弹了一下道:“大公子,过了险关还有有命再说吧!”
柳之咏笑道:“不如我们到外边看风景?”。
“外边冷。”红绡为柳之咏披上一件宝石蓝麒玉纹的披风。
子时已过,余嗣音的小舟自柳荫缓缓划来,余嗣音独自乘舟,靠近柳之咏船头,船头一盏黄灯笼映照的余嗣音,美得如幻如梦。
“清漏渐移相望久,微云过月美人迟。”
余嗣音道:“施公子说柳轻舟乃高雅志洁之士,定为知音。如今看来,施公子所言非虚。”
柳之咏道:“平生所好,无非诗词音律,琴棋书画,今夜能与琴魔谋面,当浮一大白。”
此刻十里荷塘,夜色静美,圆月之下,玉辉皎洁,鸟禽疑为白昼,白鹭栖居,野鸭乱飞;
余嗣音移步登舟,道:“柳公子可有诗词否?”
柳之咏道:“水清鱼游荷。”
余嗣音道:“林静鸟鸣天。”
柳之咏道:“平湖渡鹤影。”
余嗣音道:“寒月照花魂。”
柳之咏道:“格调清雅,果然才女!”
红绡笑道:“柳公子才好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