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伍被被囚,柳之咏自知沉冤得雪的期望更加渺茫,失魂落魄返回城西馆舍。这里是薛姼姼为柳之咏秘密准备的宅邸。柳之咏推开房门,点上蜡烛。不料烛光一闪,瞥见一人侧躺在床上,不由唬了一跳,定眼一看竟是一美貌女子,身穿娟纱金丝绣花长裙,斜倚大床,手臂撑腮,似笑非笑。
那女子道:“薛姼姼的男宠竟是如此穷陋待遇?整个府邸连一个婢女也没有?啧啧!这月洞雕花大床乃黄花梨木所制,错彩缕金,雕缋满眼,价值千金,还算不错。”
柳之咏迟疑道:“姑娘是何人?何故在此?”
“怎么,不记得在下了?”
柳之咏大惊道:“雨公子?原来你是女儿身?”
女子仰脸道:“你才看出来么?如今你身边尽是暗卫,无法接近你。尚未黄昏,我便在此等你,不过谋求一面。”
柳之咏道:“前些日子多有得罪,还请雨公子海涵。”
她凝眸欲涕,眼波流动,似乎满腔委屈。柳之咏一伸手,她柔弱无骨倒在柳之咏怀中,吐气如兰道:“我与那薛姼姼,哪个更好?”
柳之咏道:“我与她乃是为了淮王密事,没有私情。”
雨儿靠在柳之咏胸膛,呼吸急促,道:“到了此刻,还要骗我。”
“你还没有告诉我的你身份?”
“襄儿的身份绝不堕了公子名望,只愿与公子共度良宵,何须多问。”柳之咏看她眸如点漆、情意绵绵,柔情入骨,不由酥了半边身子,抱入帷帐。两人一番云雨过后,柳之咏轻抚其背道:“满堂兮,美人!忽独与余兮,目成!”
“此刻甜言蜜语,只怕见了薛姼姼你又魂不守舍。”
“薛姼姼乃淮南王的女人,谁又敢染指呢。”
“淮南王的女人?薛姼姼不过一歌妓,侍妾、滕妾、姬妾、连侧妃也算不得,充其量暗妾,诞子而不告宗祠,是为无名无分。伺奉枕席、不可省亲、如同货物,自可转卖。”
“有子?”
“若非我李代桃僵之计,已经被淮南王溺死。”
柳之咏道:“薛姼姼主持醉霄楼、青琅轩馆,联络多方豪杰,更像一个女门客。”
“噢!那薛姼姼并非带你去她的香闺,而是到了别处?”
“猜的不错,我见了龙虎山烛之狐。”
“烛之狐人称智囊,乃淮南王首辅,必是有大事托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