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老人生出感应,向两人望来,双目精光四射,不怒自威,令两人心生畏惧。那老人径直向二人走来,就在二人人石桌子旁坐下。
“匈奴果真高人辈出,竟是能追逐至此。”那老者以手掌轻抚石桌,张郁青立刻感觉到一股劲力袭来,造化功自然反应抗拒,但是张郁青依旧气血翻腾,几乎喘不过气来。
忽然劲力全消,张郁青方才吐口气道:“晚辈并非匈奴人。”
“我已知晓,匈奴武尊赫提拉的内功,气劲如游走毒针,飘忽不定,封脉闭轮也是一项绝技,封印内功和脉络,轻则失忆数日,重则为木人。与你的内功全然不同。你是秦人,难道是大匜朝鹰扬将军手下能人?”
张郁青点头,道:“正是。不知如何冒犯阁下?”
“未料中土有此年轻才俊。吾乃血刀老祖的师弟支六阗,受人所托,诛杀劫掠商队的车师人。”
“车师国为匈奴耳目,劫掠往来使节和商队,未料竟然冒犯血刀门。”
“老夫过蒲昌海,巧遇垂死之人,愿以献血喂养血蛭,只求老夫为之报仇雪恨。老夫查明此事乃敦煌翟家为内奸,车师王乌贵为主使,匈奴武尊赫提拉门下弟子多铎为杀手。老夫已经灭了翟家满门,诛杀多铎于甘露川,只有乌贵尚未伏诛。乌贵自知难逃一死,求助于赫提拉,赫提拉为多铎报仇,在车师国寻找老夫多日,却被老夫接连杀死三名弟子。”
张郁青道:“原来前辈把我当成了匈奴武尊的弟子。”
“误会一场,老夫请你这顿酒饭。”
“晚辈岂敢!”
“少啰嗦,我说我做东就是我做东。”
张郁青只得依他。支六阗出手阔绰,车师美食摆了满桌。这时门外一队队士兵路过,口中大喊:“支六阗,今夜子时,决战大轮寺。血刀老祖,今夜子时,决战大轮寺。”如此反复高呼而去。
支六阗笑道:“赫提拉这招高明,明知我潜入交河城,竟是激我出战。”
北宫钰道:“匈奴人狡猾,前辈不可赴约。”
“赫提拉乃匈奴武尊,岂会卑鄙手段,老夫就与他决战大轮寺。”
深夜,气温骤降,张郁青和北宫钰穿上狐袍,前往大轮寺。只见支六阗静立露天大殿,子时一名紫袍人出现,身材矮胖,双肩很宽,短粗脖子,硕大头颅,粗硬黑发,稀疏胡须,扁平鼻子,一双黑眼睛锐利而阴鸷,紫红銹金华服与黑色披风相得益彰,三寸宝带束在腰间,增了一份华贵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