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郁青气得说不出话。
“越漂亮得女人越会骗人。”风过庭打趣道。
昆莎偏头问:“那我的话,能信几分。”
“你的话啊,一个字不能信。”风过庭言毕大笑。
昆莎大笑道:“天下间还有这样夸赞人的么?风公子,真是风雅无双。”
因见几名粟特男子正在用白垩土染白几头黄骆驼。
风过庭问:“这是做什么?”
“图伦碛白陀山的白驼也十分稀少,为了满足中原人的爱好,都快被捉光了。婼羌的去胡来王十分珍惜。”
“假的白驼,你们也不怕被揭穿?”
“我们有天竺漆,遇水不脱色,可保很多年。况且白骆驼本来就是黄骆驼的异种,看起来美观,但是体弱多病,寿命极短。反倒是我们的白驼易饲养,更美观。”
风过庭翘起大拇指,夸道:“高!”
又见温宿、捐毒、西夜、渠勒、皮山等国使者和商队,各以礼节向客人问好。
“诸国使者怎么会在这里?”风过庭纳闷道,忽然恍然大悟。“他们都是粟特人假扮的。”
“不完全对,我们商队本来就有各国佣者。”
“假扮使者团意欲何为?”
昆莎道:“大匜朝通九译而至万国,常散财帛以赏赐,沿途置所驿站又免费食宿,各国商贾稳赚不赔。”
风过庭道:“怪不得去年玉门关一口气接了十一波各国使者,原来全是粟特人假扮的! ”
“本来就是做生意,况且典属国、鸿胪寺都需要政绩,大匜朝也需要尊严和体面。怎么,诸位可是要告发么?”
风过庭摇头道:“我还没那么傻,此事真假难辨,恐有诬告嫌疑,匜朝律法诬告者腰斩,陷害者流放三千里,栽赃者绞刑。”
“我们所有的国书皆是货真价实的国印,国王亲笔书信。他们小国无力千里觐见,但是我粟特人有。”
“西域小国使团代理人!”
“说得对!我们粟特做生意,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三方获利,皆大欢喜。”
这次连王霁云、童百万等也不由竖起大拇指,称赞道:“高!”
张郁青苦笑道:“不知道,阁下要与我等做什么生意。”
“人情生意。诸位粮断水尽,精力疲敝。我红衣教送上良马十匹,骆驼十峰,水囊、粮食、肉脯、果脯,还有一份归国地图。”
张郁青道:“虽然知道是生意,我也心甘情愿接受。我这些兄弟已经到了极限,若是再不不济,能活着走入玉门关的不知几人。”
“将军放心。我们粟特人素来不犯律法,不违道德,不坏道义。”
张郁青点头道:“红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