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疾陆眷道:“段部单于段疾陆眷拜见燕王,我段部尽数归降燕王,绝无二心。”
慕容嫣道:“慕容部特使慕容嫣拜见燕王,愿燕王准许我部一万户民众归顺大燕,瞻仰鼻息,被泽蒙庥。”
拓跋猗卢道:“拓拔部大王子拜见燕王,请大王容我我部三万户民众归顺,为大王牵马牧羊,肝脑涂地,九死不悔。”
一名太监拂尘自三人手上接过三人归顺锦书,呈给燕王。燕王一一审视,温言道:“孤王受天子命居燕云而治燕山南北,今辽郡牧野无咎,妄负圣命,纠结燕北山林胡夷,窃主辽郡。王道之常,抚顺伐逆,古今彝宪。孤王若恃甲兵之众,远涉雪岭,以祸远夷安靖之民,非天子之所托,亦人事之不然。今三部顺天道来归,果能革心顺命,共保承平,不亦美乎?”
段疾陆眷道:“臣部归顺燕王,然牧野无咎肆意为难,奈何?”
燕王笑道:“都护府有督抚诸部之权,孤王也有经略燕北之命。无妨!”
拓跋猗卢道:“臣部落居于乌洛浑,地处极北,天寒地冻,民生艰苦,匈奴部时常侵扰。臣闻居庸关外大宁城、鸡鸣驿一代,地势平坦,水草丰美,请准许我部南迁,受大燕雄兵佑护。”
“准。”
拓跋猗卢叩头拜谢。
慕容嫣道:“昔日辽西都护王浚迁我部居于大棘城和龙城,今王浚已亡,还请燕王为我部做主,赐封其地。”
燕王道:“十日内,赐封金匮诏书必到,宣谕都护府以及辽郡诸部。”
慕容嫣跪拜叩谢。
燕王道:“王府旁玉漱宫一直空无人居,孤王改名之为‘雪姝馆’赐予慕容特使常驻,以结永久之好。”
慕容嫣面色刹那苍白无色,旋即感激涕零状跪谢。
燕王又道:“孤王新建朝文馆、会国馆,拓拔部和段部何时遣使居住啊?”
拓跋猗卢道:“臣长子拓跋六修素来倾慕中土繁华,臣修书后月内可达燕京觐见。”
段疾陆眷也连忙道:“臣弟段匹磾已在燕京,时常留连忘返,愿以为质。”
燕王道:“孤王赐尔等千金,诸君可在燕京购娱,尽兴方归。”
三人陛辞,燕王立刻换做慈父般笑容道:“孤王如何赏你呢?”
秦卿笑道:“父王,还得劳累你赏见朝鲜使者王唊呢。”
燕王道:“孤王累了,今日不见人不议事,只听你说说辽郡之事。”
秦卿道:“先秦大王子扶苏化名太秦公,居于千岛。牧野无咎名为缉捕先秦余孽,实则是太秦公的暗部部众。太秦公其帐下军师王次仲奔走辽郡,襄助牧野无咎杀死辽西都护王浚,控制沃沮,征服扶余国,收服沃沮、东濊、伽倻等部落。”
“牧野无咎讨伐朝鲜之事又是因何?”
“王次仲以割地百里为诱饵,惑朝鲜权臣乌稽、箕否等出兵助其攻占诸部。哪知朝鲜局势变幻,新王登基,牧野无咎趁朝鲜内乱,反讨朝鲜擅自动兵之罪。恰此时倭寇攻破三韩之地,新太子箕准心胆俱裂。女儿为之击破倭寇,箕准遂愿倾国归化大匜朝。”
燕王道:“王次仲和牧野无咎玩的一手好棋。”
秦卿道:“幸亏有父王先见之明,不至于关外全局糜烂。”
燕王道:“孤王那皇帝兄长虽将牧野无咎密折呈给本王,却命齐兵进驻黄河沿线,齐将于华衮率兵两万进驻淄川青城镇、博昌、高苑,田文率兵两万进驻历城鹿角关、张公渡、四渎津、杨刘渡;司隶嫖骑皇甫义率左屯军两万进驻濮阳津、滑州胡梁渡、黎阳津、白马津;司隶折冲将军杨梦衮率右屯军两万在新乡、获嘉、武陟一带布防,兵部会同工部,在河清筑柏崖城、河阳修浮桥、泽州天井关增筑关隘瓮城。河内郡增郡兵一万守林虑与安阳一带。”
燕王道:“韩归夏率匈奴六部在忻州也有兵马上万。”
秦卿道:“皇帝竟然怀疑父王忠诚,岂不是老糊涂了么?”
燕王道:“层层布防,纵深防御是兵家要略,再者帝心难测,你还需多磨砺勤学!”
秦卿道:“谢父王教导。”
“不过辽西已平,孤王少了一番心事。今后江湖中事,你还需为孤王细心打理。”
秦卿道:“女儿愿为父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