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师兄道:“我来会会泰山高招。”
只见他拿出身上两只判官笔铮的一声互击,便跃到崔无病前。两只判官笔银光闪现,出手狠毒迅捷。崔无病后退几步。那大师兄左突右进,时而后退,时而跃起,虚招竟然比实招还多。对方这种功夫不是中土武功,一时难以捉摸。
崔无病一时心急,面颊发红,气息不匀,将要发病,躲闪之间变得迟缓,忽然肩膀中招。他心中一阵慌乱,双膝盖鹤顶穴又中招,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那年轻儒士道:“哈哈!泰山派这一招双膝下跪式的武功确实不同凡响。”
随行众人人纷纷大笑起来。
崔无病跪下地上如同给那一帮人认错一般,不由羞愧难当。
这时阚公佐自圆坛快步而来。众人刚看见他身影,刹那便到了面前。只见他凌空虚点,解了崔无病的穴道,八步赶蝉扶起崔无病交给易幽云。
阚公佐手指那大师兄道:“不知道阁下是姓甄还是姓泉。”
阚公佐看来人服饰和口音便猜到朝鲜人,朝鲜武功门派一是甄氏飞剑门,二是泉氏金枪门。
那大师兄说:“我金枪门泉自点。我看阁下也是判官笔高手,我来领教下。”
阚公佐正要教训那狂妄后生。
远远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传来:“泰山达奚箪领教高招。”
达奚箪自山上凌空跃下,轻功空灵俊雅之极。
达奚箪施礼见过阚公佐道:“劣徒还请四师叔传授判官笔武功,便与朝鲜高手较量一二。”
达奚箪的武功大多公梁赤传授,他悟性极高,剑术在小五侠中号称第一。
阚公佐极为放心,点头道:“我便传你四招。起承、回腕、献墨、挑灯。笔心合一,笔随意走。”
众目睽睽之下,阚公佐竟然公然传授武功,演示一遍完毕。
达奚箪道:“徒儿略懂,只是诀窍尚未领悟。”
阚公佐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这便是诀窍。”
达奚箪思忖片刻道:“我明白了。”
“好,你这边拿我判官笔领教金枪门。”
阚公佐的判官笔颇为沉重,达奚箪右手持笔,左手捏剑诀,一招起手式恭请泉自点出招。泉自点右笔虚点,身形一晃已经到了身后,左笔戳向背心,出手怪异狠辣,毫不留情。达奚箪反手拨开对方武器,凌空翻滚动躲开对方右笔戳向膝盖的攻击。泉自点大声呼喝,不容喘气,第二招第三招连环攻上。只见他双笔舞动,虎虎生风,斗了几个回合显然是精神见涨。达奚箪始终采取守势,拨、挡、躲三字诀堪堪躲开泉自点的攻击。众人明明看见达奚箪即将落败,偏偏就是差那么一点。
朝鲜金枪众门徒心道大师兄何必心慈手软,纷纷呼喝道:“大师兄不必留情,速战速决。”
这时端木仁为首的泰山年青一代弟子都已经前来。张郁青、李坏、衡爅娮也跟来驻足观瞧。
衡爅娮道:“三哥似乎不敌啊!”
端木仁道:“达奚箪性格刚毅,以韧力见长。那朝鲜人虽然气势威猛,却力不从心。十招之内必败。”
达奚箪已经看出来对方武功依旧是金枪门的双枪变化而来,金枪门善用双枪,乃是军旅骑士所用武功,若是马上作战尚有一战,可惜下马步战却行不通。他看准时机嗬的一声判官笔穿过泉自点双笔,扫中他右腿风市穴。泉自点便是一个踉跄。泉自点右笔驻地,左笔旋舞,封住攻势。
达奚箪沉声道:“无己,无功,无名。”每喊一声分别击中中泉自点左肩、右肩、左腿,顿时泉自点双笔落地,双膝跪在地上。这下泉自点形象与崔无病被击败时候一样,狼狈不已。
达奚箪跳出圈外,将判官笔呈给阚公佐,道:“多谢二师叔指点。”
阚公佐对达奚箪的悟性极为欣喜,但他性情内敛,只淡淡道:“悟性尚可,然不知厚德养气,尚须涵养。刻薄辱人,必损阴德。福恶皆咎由自取,你可谨记。”
阚公佐这话明是教导奚箪,实则是说给泉自点听。
达奚箪道:“谨遵四师傅教诲。”
泰山派众人大喜过望,达奚箪俨然是维护泰山威严的大英雄。
泉自点那边却是一片慌乱,那女子抢步向前搀起泉自点。那书生捡起泉自点的兵器,在一片惭愧和愤恨中下山去了。
张郁青和李坏大声叫好,喊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周边一片安静。众人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二人连蹦带跳的拍手叫好。二人感觉不对,讪讪的安静下来。
阚公佐道:“你们两个聒噪什么?武林之患乃天下之患,武林安则天下安。如今朝鲜人捣乱封禅台。所谓山雨欲来风满楼,武林动荡暗流涌动。你们看杂耍一般拍手叫好,成何体统。罚你们两个今晚不准吃饭。”
阿福等人捂嘴偷笑,看来凡是在阚公佐面前浮滑轻夸之人,都曾遭受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