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奇松听到人已带到,立刻放下茶杯,抬起头笑容温煦地对二人说道:“来,俩娃娃,到爷爷跟前来。”
俩人俱是一愣,还是瘦削男子在身前低声催促了句,俩人才有些迟疑地走向老者。陆雁脑洞奇大,甚至还在想,不会把他俩叫到跟前,然后一人一掌给拍死吧?
看到两个孩子仍是满脸惊惧,老人也有些无奈地笑道:“别怕,爷爷只是长得威严了些,故看起来有些吓人。其实我很和蔼的,不信你们问问聂饮、古同希他们。”
听到聂奇松这番话,在场所有人几乎同时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表示赞同,除了聂饮。这位清冷的冰山美人此刻脸上竟罕见地挂着不少笑意,只是她费劲地抿住了嘴巴,才没有笑出声来。
聂奇松抬头狠狠瞥了一眼几人,也懒得搭理他们,而是转头瞧起了两个孩子。
当聂奇松看到邢雨烟时,他先是一愣,而后看了聂饮一眼,又瞧了陆雁一眼,眼神中颇有些不解,但还是随口问两个孩子道:“俩娃娃都叫什么名字?”
“陆雁。”
“邢雨烟。”
听到两个孩子语气中仍带有些许颤抖,老者也很是无奈,语气便又和蔼了几分地说道:“好听,都好听。”
其实听道老者的语气后,陆雁和邢雨烟都有种既熟悉又疑惑的感觉。熟悉是因为这位楼主的言行与刚才的蔡爷爷十分相像,疑惑的是为什么虽然很像但又如此不同?
老者也还想再争取一下两个孩子的信任,便笑着问邢雨烟道:“女娃这一路没少吃苦吧?尤其是那破云梯,不好爬吧。”
邢雨烟心说该来的还是来了,便鼓起勇气大声地实话实说道:“我爬了三天三夜才只爬到一半,险些被冻死饿死,若没有陆雁相助,我此刻已是一具尸骨,绝无可能站在这里。我自知自己不够资格入楼,但还望楼主莫要迁怒陆雁。我待会便下山,此生保准绝口不提擎云楼半字!”
这些决绝言语从一个年仅十四岁、长相又可爱的少女口中说出,直教老者有些哭笑不得,心说这小小丫头还挺有情有义,为了救过自己一命的小子也敢大声说话了,早这样多好。聂奇松本想伸手摸摸邢雨烟的头,安慰安慰这傻丫头,可手刚抬起就发现邢雨烟浑身微微颤抖,双眼更是紧闭,那小模样似乎在等待他一掌结果了她。
老者心里苦啊,自己这副外表和气势实在太唬人了。他内心其实是极喜欢孩子的,可就因为表里不符,每个刚见到自己的孩子都会被吓得够呛,甚至看到自己都要躲着走,这可让老者心里叫苦不迭。
他知道师弟蔡灵溪颇有孩子缘,便有事没事与师弟请教些方法,蔡灵溪也是倾囊相授。只是不知为何,同样的表情语气换到他身上,孩子就不买账了。
此刻看到邢雨烟那可怜的小模样,老者也只好作罢,便对那瘦削男子道:“侯思,先带他俩下去吧。”
名叫侯思的瘦削男子领命,带两个如获大赦的孩子出了聆云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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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屋中就只剩下聂奇松、聂饮、吴虞和那个名叫古同希的男子了。
聂饮率先开口道:“弟子于昨夜归楼,但此去相望道并未功成,半路被另一波黑衣人破坏了计划,徒儿猜测应是那......”
还未等聂饮说完,聂奇松便说道:“是庖丁山,此事我已与上面通过气了,上面的意思也是等一等。”
聂饮点了点头,既然师傅已经知晓并上报,其余的她便不用多想了。她顿了顿又道:“另,暗评吴虞一事,徒儿心中已有定论。”
身旁那名为吴虞的男子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敢情这一路,自己竟一直被师姐暗中考评?
聂奇松也饶有兴致地发出了一声“哦?”,等待聂饮的下文。
聂饮说道:“吴虞此行并未有超常表现,但也未有过错之处,按理应考评为乙中。”
吴虞闻言心立马凉了一半。他入擎云楼已有八年,从少年熬到了成年,但一年一度的三枢考评,他总是被拒之门外。其实若按刺杀实力,他早就有资格进入三枢了,毕竟吴虞的杀力已是公认的擎云楼前十。但奈何他这人问题也不少,优劣相抵导致考评一直上不去。
他也没想到今年的考评来得如此突然并且由师姐亲自担任考官,只是此刻听到熟悉的“乙中”,他就明白今年又没戏了。毕竟要想进入三枢,考官给予的考评成绩必须要入甲才可以,哪怕是甲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