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孩子,以后不也是孤独终老。”
“她这男人的模样,怕是生不出孩子的吧!哈哈哈!”
………
一边的女人,或充耳不闻,或跟着起哄,或攥住拳头、怒目而视。
更多的,却是满眼羡艳地望着离去的背影,耐不住心生悸动。
长条的队伍继续穿梭,将到末尾时,出现一辆被两匹骏马拖住的囚车。
里面是一个粗壮的汉子,袒露上身,毛发乌黑旺盛,双手用铁链子拷住,封闭的木质牢车将头架在外面,整张脸凶神恶煞,嘴里咕噜说着骂骂咧咧的话。
“这该死的土匪绺子!终于被抓了!”
底下人瞧见,怒不可遏。
“之前被残害的青年、少女们,终于可以安息了啊!”
“杀人放火,为非作歹,以为自己不可一世了呢!没想到吧,竟被个婆娘捉住了!不仅丢土匪的脸,还丢男人的脸面咯!”
“这种坏家伙,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要不是寅将军有那神力,单凭女子本身的力量,也怕是抓不住他的!”
“她倒还算是为虎都除了一害,立了一功。”
指指点点中,一群百姓围上去,朝着罪人谩骂、围攻,烂菜叶子、鸡蛋,全砸在他脸上,直到人与马无了踪影。
“呸!好一副男人的嘴脸!”
一个女人小声唾弃,穿戴皆是民族特有的服饰,裸露的手腕上,隐约黑墨点下的星形,厌恶地看几眼,头也不回的离开闹市。
子与她相视几秒,又若无其事转移视线。
不过多时,军队已不见,唯留下逛看的过客与嬉闹往常的街道。
得知剿匪一事大捷,氛围更是欢腾。
“丑,你先带她二人找附近的旅馆歇息,泡些缓神静气的草药,我去去就来。”
叮嘱几下,冲进还津津乐道的早餐铺子,要几笼破酥包子,找一桌留有空位的,欲准备坐下。
本是男装打扮,便无需再易容。
“先生这里,可还有人。”
“无人,坐便是。”男子回话,又和附近人继续刚才的谈论。
“要我说,此次回都,定不是嘉奖这么简单。当初让寅将军接手,是万般无奈之举,朝廷向来看不起女子,她这大捷,不是狠狠打了他们的脸嘛!”
“是啊!况且穆英军这一战,威望大增,虎都的女子崇拜不已,竟纷纷想成为其中之一,这种风气,可是与传统礼教相悖啊!长此下去,女人上战场,男人在家伺候,不是乱了套了!”
“男子的朝廷,怎会毫无顾忌的让女子加入?利用完她这一次,怕就会打压下去,绝不会让她们占上风的!”
“哈哈哈,我也是如此觉得!掌权做大事的,还得男人去上,自古便是这个理!你瞧瞧,中原唯一一个女子当权的龙城,不就毁在了那异域鬼族手上了么?”
“女人,成不了大事的!”
“但碍于立功这层前提,应是不会做过分的举动,不然,倒引起那些正义感十足的官员为她打抱不平了。”
“不知邦主会作何安排,若是真被罢黜,就她那一手的神力和蛮横的个性,谁敢将她纳入名下?”
“要不,你试试?毕竟是个将军,定是丰衣足食、不缺银两的,虽性格火爆些,忍着忍着,一辈子不就过去了么!”
“我看你是脑壳上长揪揪,日天冒轱呢!你怎个不去!我娶个菩萨回去供着?动也不敢动,碰也碰不得,还不如讨个听话的乡下婆娘。”
“你这打铁的,还看不上将军了!”
两人啃着包子,嘴里的话不曾停下,发出戏谑的闷笑。
一个千辛万苦凯旋的英雄,因为性别,成了打趣的谈资。
子听着,心里万般不是滋味,却只能忍受。
小不忍则乱大谋。
“几位先生说,这将军是靠神力才抓着那土匪的?”
故作八卦的模样,试图加入对话。
“小伙子不是云弥人吧?”他二位停下啃包子的举动,上下打量起身边之人。
“是来虎都游玩的,冬日,想找个舒适的地儿。”
“那真是找对地方了,除了云弥,现如今天寒地冻的时候,哪里还有百花齐放、温暖如春的场景呢!”
“是啊!正巧见着今早宏伟场面,又听闻二位兄长的闲谈,更是好奇不已了!还真有神力这回事儿?”
“那可不嘛!要不然她一个女子,能把那让百官束手无策的土匪擒拿了?”
男子手拍木桌,好似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