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找到没?”柱子站在自家住房,对着黑夜说话。
“这几日四处搜寻,皆未寻到李忠义的身影。也去他家里看过,只是多了几位暂居的亲戚,但并未有过通话,柳城大大小小角落都翻遍了,依旧连个影子也没有。”
“是不是,他已经出城了?”黑衣人回话,声音粗犷,有着北方口音。
“这么短的时日内,竟然跑出了柳城?那一定是有贵人相助!”
“既然如此,只能实行另一计划了!你去北街城隍庙附近寻一叫花子,年龄、身型跟李账夫要是差不多的,这里是囚服,让他穿上。先且将他拷打一番,再溺死在‘织女河’,待日后尸体浮出水面,我带人偷摸捞上来。”
“好!”黑衣人接过衣物。
“我虽与你第一次合作,但也是愉快,知道你进田家不久,是刚入会的新人,必然缺些银两,这点,你先拿着,莫要嫌弃少了!”说着,将手里一沓银票递过去。
“日后有的是要用到兄弟的地方,还望多多关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黑衣人收过,喜气盈盈。
“再烦您告知田老,之前商议的事情,是可以开始行动了!”
“好!王掌柜,您放心,小的一定把事情做的完美无缺!”
几步轻盈,消逝不见。
“哼,且让我抽丝剥茧,一层一层剥了你们的皮!说我是个乞丐,我便让你连乞丐都不如!委屈受苦、做牛做马这么多年,我王柱子的好日子终究是来了!”
“接下来,是轮到你了!”
——
隔日清晨,王柱子走去“黄粱酒坊”东房,亲自恭请周江赴席。
“知道江生爱吃鱼,前几日一友人从洞庭湖捞了些鲜嫩的鲤鱼,清蒸、炭烤、红烧,准备大作一番,特邀请江生赴宴!”
“你到‘黄粱’也有一年了,这些日子操劳,各司其职,我们也少有时间碰面闲谈,何不趁着这好日子,彼此熟络熟络?我已包下了明日的‘湖心亭’厢房,畅饮、畅食之余,正好也能享受这漫雪纷飞的美景!”
“既然王兄亲自邀请,盛情难却,江生定当赴宴!”
“哈哈哈,好!那便明日午时相见!王某不多打扰,先行告辞了!”
约定好时间、地点,先行一步告退。
子于屋内整理账簿,恰见到此场景。
放下手中账本,走至江生附近。
“这王柱子负责杂物的,怎跑到财务部门了?”
“哦,是专过来邀我的,说是做了美食,请我赴宴呢!这么多时日,我二人也不过是打照面的关系,未有多加接触,这突如其来的拜访和邀约,倒让我喜出望外、受宠若惊呢!”
“怕是目的不纯,多有些其他的打算吧?王柱子一看便是攀附权贵、阿谀奉承的主儿,表面和气,却不知心里埋着什么坏心思,江生还是少和他接触些为好。”
“我自然知道他善讨好,但毕竟也是我那远房叔叔身边的大红人,以后的地位怕也是不低,此次应允,倒是为未来从政之路考虑!况且,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既亲自前来,也应是有事要请我帮忙,这不,多了一些筹码!”
“但——”
子本继续劝阻,却被周江打断了话语。
“知道了知道了,甄账夫为我兄弟,自是会为我担忧,但江生也不是个榆木疙瘩,到时候说什话、做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倒不用先生为我操劳这么多了!”似是有点烦于子的说教,敷衍应塞了回去。
“行吧,那江生自己看着办便是!”子意识到周江的不耐烦,安分堵住了嘴。
各回岗位,沉默做事。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