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男人欲叩首。
“忠义出事后,除了自家,便无人敢替其出声,怕的就是遭遇那‘黄粱’周掌柜的算计,如今有先生相助,忠义的翻案之路也便多了一个帮手,又让我们看见希望了啊!”
“先生打算如何去救忠义?我们可有甚帮忙的地方?”
“最近我正在搜集周掌柜犯罪的证据,但要想击垮他,还得先见一面忠义兄。”
“先生可以去牢房见到忠义?”
“前段时日买通了下方的几位人马,说着今日酉时可以许我私自见上一面,但谈话时间不可超过一个时辰。”
“你可以见到忠义!”扶墙入厅堂的两位女士惊诧不已,女人脸上出现欣喜的光亮,像子扑来。
“小先生,你说你可以见到忠义吗?见到我那可怜的孩子?”一把紧紧抓住子的衣袖。
“莫激动,莫激动,燕子,赶紧扶好你娘。”
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女人坐到一旁。
“这位其实是忠义的同窗好友,是叫——”
“甄子。”
“哦,对!甄子,甄先生。”
“甄先生今日来,正是为了和我们商量解救忠义一事呢!”
“真是这样吗?我那可怜的儿啊!有救了啊!有救了啊!”女人倒在女孩身上,用手抹着眼泪,低声啜泣。
“快别哭了,听听甄先生的打算,咱们应该如何去救?”
“是因我酉时去牢房探望,又知你们难以与忠义相见,便来问问,有何想带的话,或是想带的物?”
“甄先生可否把我几人带进去?嬢嬢想哥哥想的眼睛都快哭瞎了……”
“燕子,刚才甄先生不是说了嘛!只许先生私自进入。”男人喝止了女孩。
“知道您一家的不易,可再带几人,周掌柜的眼线又如此紧,怕是容易暴露。”
“那丫头瞎说的,您别介意。我这里再有几封未送去的信,您看能否带去。”
“我给哥哥编了一双绒布鞋,牢里冷,又不能烧火取暖,劳烦先生带去了。”
“还有我这里,出事后给他求的护身符,保佑我儿此次平平安安、健康回家。”
“好!”子全全收纳,包裹完备。
“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件事情嘱托一二。”
“甄先生直说便是。”
“我听闻燕子小姐是将嫁与那‘欢伯酒馆’的二少爷?”
“这……确是有这一打算,也是燕子自己提出来的,都知那二少爷脾气暴躁、爱寻花问柳,我们也是舍不得。可燕子说,那二少爷有钱有势,或许能把忠义救出来……”
“千万莫这样做,别拿后半生做赌注!且这一举措,不仅不利于解救忠义兄,反倒还会增加救援难度!”
“哦?先生何出此言呢?”
“‘黄粱’其实与‘欢伯’一直有利益往来,就从价格商定来看,柳城酒酿的价格并非完全由市场支配,同时也有这些巨头的操纵,二者利益在某一程度上是相合的。”
“若燕子嫁与他,不仅自身遭受蹂躏,同时也会给敌方增加筹码,届时再以燕子作威胁,忠义兄怕是逃不脱那牢笼了啊!”
“原来还有这层考虑!农人读书少,不像先生那般深谋远虑啊!”
“您老记得便好,千万莫多做行动,否则,下一步的棋就难下了!待下个行动时,我再来拜会您!”
从袖中抽出些碎银子,递与妇人。
“最近事忙,耗的银两多,只剩下这些了,且拿着买些吃食和燃火的煤块,夫人注意保养身体啊,莫忧思过极了!不出意外,不过一月,您便能见着忠义了!”
“真的吗?真的吗?我能见着忠义了!我能见着忠义了!”
众人喜极而泣,相拥送子出门。
“冬寒一别,暖春将至。阳光,总是会有的。几位回房休息吧,天寒地冻,莫伤着身子了!”
转身离别,再行至一环牢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