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东语带歉意:“娘亲,我离开家后,不能在家照顾您,真是苦了您。”
王爱华显得很平淡:“我这个人注定命贱,一生下来就是要挨苦受罪的了。”
母子倾谈之间,王旭东发现王爱华不时用手在身上搔痒,探过身来,关切地问:“娘亲,您怎么啦?”
“没……没什么……”王爱华的嘴巴虽然这样回答,但身上的瘙痒是无法一时控制得住的,她又不由自主地抓起痒来。
桌上的油灯火苗仍在摇晃闪动,王旭东这时才认真地察看王爱华的皮肤,见上面有许多大小不一、高高低低的红色斑点,便指着她的皮肤,问道:“啊,娘亲,您怎会弄成这样?”
王爱华愁眉皱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从那天上山割草,我曾经钻进一个灌木丛里,下山不小心扭伤了脚,当天夜晚睡觉的时候,就觉得全身燠热,皮肤越来越痒了。”
王旭东把左手伸向王爱华:“娘亲,我替您把把脉。”
王旭东说这话是有一定把握的。他在发配新州途中被公差推落悬崖,大难不死,得龙山老僧授法,可谓已今非昔比了。
“好呀,今晚我倒是看一看,我们王家是不是真的出了一位能治病的郎中。”王爱华见王旭东这样说,便伸出了右手来。
王旭东将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放在王爱华的手腕后寸口的位置,食指定寸,中指定关,无名指定尺,屏神谛息地听起王爱华的脉象来,俄顷,再叫王爱华伸出舌头让他看了看舌苔。
王旭东来了一番的望、闻、问、切后,说道:“娘亲,您如今舌红绛、苔黄燥、脉滑数,这是疫毒内热炽盛之征。现在热毒缠于五脏,要医治则宜清热、凉血、解毒。”
王爱华有点信服了:“啊,东儿,你讲的病理我虽然不大懂,但你说得有纹有路,看来你是懂得看病的了。这病可能是我近日吃东西不注意引起的。”
王旭东分析道:“娘亲,您平日吃喝不懂得调理,加上那天可能无意接触到山上的树木引起了皮肤过敏而红肿发炎。有病就要及时医治。村里阿锦伯是四乡有名的郎中,平日医治皮肤等奇难杂症很有本事,您有没有找他看过这病?”
“我已经找过阿锦伯多次了,”王爱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阿锦伯曾经给我开过几服中药,我按照他的嘱咐,一边吃药,一边用药水来洗身,但一点效果也没有。”
王旭东不明地:“初时开的药方不行,您可以叫阿锦伯换别的药方呀。”
王爱华诉说道:“阿锦伯他也给我换过好几个药方,并且说加大了药量,但是一直都不见好转。最后,他摊开双手,表示已经想尽办法,再无能为力了。”
王旭东又道:“既然村里的阿锦伯医不了您的病,您可以另找其他地方的良医呀。”
王爱华的脸上堆起了乌云:“隔离阿泉伯替我先后找过三个郎中来,给我开过几剂药方,仍不见好转,反而我的病症越来越重。唉,医来医去得个桔,始终不见好转,事到如今,我只好认命了。横竖我这把年纪了,我估计自己在世上再活不了多少时日,算了。”
“娘亲,您别如此悲观,”王旭东轻咬嘴唇,沉吟起来,“世上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来想办法给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