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忧心里只感到万分扎心,这要是练一晚上的剑,他好歹还能动一动,但若是扎上一晚的马步,那他这两条腿到明早可就算是彻底废了。一时没有忍住,脱口抱怨了一句。
“久久,你也太毒了吧!”
久久并未接离忧的话,反倒用白嫩的小手捂住心口,身子还略往广成子边上靠了靠,故作出受了威胁后的楚楚可怜之态。
“师父,您看师兄他吼我,他当着您的面就敢吼我,想必他一定会因为此事就心生怨恨,以后会再报复我的。那我的修为又不如师兄,师兄定会趁机将徒儿打回原形,搞不好徒儿年纪轻轻就身归天地,不能再侍奉师父您老人家了。”
久久向来都不会叫离忧为师兄的,若叫了,那必定是后招不断地来整他。果然不出所料,为了让离忧完全失去反击的余地,话尾之处,竟还真从眼里挤出了几滴晶莹的小泪珠。广成子自然心疼地给久久擦擦眼泪,慈爱地哄道:
“不许胡说,有为师在,你怎么可能会身归天地?放心,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他若是再敢欺负你,为师就欺负死他。”
说完,广成子回头瞪向离忧。
“蹲!”
语气严厉,离忧不敢不从,心不甘情不愿地微微蹲下,扎了个不走心的马步,可这又怎么会逃过广成子的法眼。
“再蹲!”
离忧再次微微下蹲,却也和刚刚的动作相差无几。
“为师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蹲!”
这一句听着就比前两句严厉,想来这罚铁定是逃不过去了。无奈之下,离忧只得张开步子扎了个正宗的马步,与此同时,就发现他还被广成子施了个定身术。他深感欲哭无泪,苦着张脸道:
“师父,我都已经认罚了,为什么还要给我施定身术啊?我保证我今晚肯定不会动还不行吗?师父,您就把定身术解了吧。”
广成子并未理他,离忧只好求救地看向凌风,凌风会意,帮衬道:
“师父,您若是不放心,徒儿愿替您整夜看着他,不如就将这定身术解了吧?”
广成子板着脸道:
“为师就是太放心你们俩了,才纵容你们俩这么些年。你这大师兄若真的每次都尽到了做大师兄的责任,他也不会这么混帐了。你一再给这臭小子求情,你是不是也想挨罚?”
识时务者为俊杰,凌风果断改了口。
“不是,徒儿知错了,徒儿今后一定会担负起作为大师兄的责任,好好教导师弟的。师父您早些休息,徒儿定不会为离忧解开定身术的。”
这句话之后,广成子真就没再说什么,抬脚便离开此地了。而自广成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后,久久才带着一脸得逞的笑容,围在离忧身边转来转去。
“哎呀!这马步扎得还真是不错,一看就是个高手,真是够稳当的啊!”
离忧盯着久久静默不语,半晌,才面带求饶的表情问道:
“你你你……你胳膊上的印记到底怎么来的?我根本都没碰你一下。”
久久得意一笑。
“我自己打的啊,多打几下可不就有印记了,反正就是疼一阵而已,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胳膊又怎么能让你挨罚呢,你说是吧?”
挑衅地向离忧扬起小脸,嘴里哼着好听的小曲,迈着轻快的小步子,蹦蹦跳跳地回了房间。徒留离忧自己一人蹲在原地,求着凌风。
“师兄,你帮帮我,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啊,是好到都能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啊!”
凌风叹了口气,拍了拍离忧的肩膀,脸上却带着看好戏的笑容,拒绝了离忧的求助。
“额……其实吧,你师兄我也不缺这一条裤子,我觉得还是腿重要些,你自己慢慢熬吧。”
话毕,凌风转头就往屋里走去,任凭离忧在他身后如何叫他他都没有回头,还顺手把房门给关上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凌风被一阵虚弱到极致的声音喊醒。他穿上衣服出来查看,发现离忧的定身术早就已经解开了,可他却还仍然双腿打颤地蹲在原地,嘴里不住地叫道:
“师兄,快……快过来帮帮我,我动不了。”
凌风扑哧一笑。
“不就是扎一晚的马步嘛,至于吗?”
离忧气急败坏道:
“你试试!快快快……快把我背回去。”
虽说嘴上打趣,但凌风还是很心疼他这个师弟的,没有多余废话,就将离忧背进了屋里,还温柔体贴地给他按摩了一会儿。
这脸上与腿上的双重伤势,可是疼了离忧不少时日才好转起来。所以说,这也就是凌风为什么要偷听的原因了。把事情弄明白,他还能替离忧说说好话,倘若不管离忧,那想必久久日后定是会将离忧给折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