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抖了抖信封,里面却又掉出来一张东西,那是份照片,而且明显是最近的,
在那上面,老痒和他莫名年轻的母亲站一起,笑的很开心。
……难道是自己多想了?老痒毕竟性格大变,真就是想发信发照片吓自己一下,顺便大骂一顿张言?
见到吴邪一直愁眉不展,隐隐有些烦躁迹象后,王盟很有眼力见的上了杯茶过来,
还在冥思苦想的吴邪看了看王盟,随口问了一句“王盟你觉得一个人会去找另一个人是为了什么?”
王盟愣了一下,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是因为有事啊,没事谁会特意去找人啊”
有事?吴邪一呆,张言特意过来是因为有事,而这个事就是张言认为自己需要保护,因为他认为自己处境很危险。
他恍然大悟,明白是自己想复杂了,老痒想让他想的,根本就是张言来的直接目的,也就是对方来找自己的原因,而这个原因张言其实早就说明了,那就是——那里有危险,是个针对他的局。
他不由又想到了张言的性格,
张言这人往往不会直接说谎,他的假话通常是采取偷换概念避重就轻的方式来进行,也就是整个不可信,但是单独拿出来就都是真的。
可这些拿到现在来说是什么意思?老痒是想说危险还没过去?
想想自己现在的平静生活,吴邪觉得是不是自己太疑神疑鬼了,却还是忍不住想起想此前几次他被推着前走的经历,
看着自己手上的信封,猛然间,他一愣——对了,自己手上还有一份张言的信,那上面除了账单,还有一份多出来的……训练表!
之前在医院,他因为觉得没必要在医院就锻炼而忘在后脑勺,
可现在回想起来,表上的时间就只有两个月多一点,当时他还疑惑过张言怎么是给份还有时间限制的训练表,可现在两相结合的话…那就是大概一个月后,他可能还会因为什么原因被推着走?……又下墓?
那这次又会是以什么原因开始?
只要再过一个多月就有分晓了。
想到这,吴邪的心脏怦怦狂跳起来,他迅速往楼上跑去。
“王盟!出门帮我买点东西,按表上来!”
“哦,啊?…老板,你说的哪个表啊?”
…………………………
“谁让你多此一举写后面那些的?你的所谓报复就是这个?亏你想的出来,你这样只会弄巧成拙!……”
老痒握着手机,表情平淡的听着电话那端人的训斥“这的确没什么必要,可是我就是看不惯那人,想这样,如果能让老吴对那道士有点芥蒂不更好吗?本来就是变数,我再多加点眼药也没什么,”
“是,是容易引起怀疑,可老吴又不傻,他早就怀疑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依旧会按你的想法走,我这信说不定还能祸水东引,让暗处的那些人转移下注意力呢。”
“那狗……臭道士自己要闯进来的,我为什么不能用?……”
就在老痒对着手机说话时,不远处的厨房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扬扬啊,你在给谁打电话打这么久呢,饭好了啊!”
老痒连忙应了声“诶,就来!”
他对着手机迅速说道“我没有从哪里知道,也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已经离开了不是吗?这几年也不会再回来,就这样,我挂了。”
没给电话对面那人再说话的机会,老痒迅速挂了手机,掰断里面的电话卡,他快步向厨房走去“我老早就闻到香味了,妈,今天做的什么好吃的?”
……
“他把电话挂了。”
一间摆满古董的店面内,一个背着光,看不清表情的中年人放下手机,对着站在阴影处了另外一个人低声说。
“孩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想法的。”阴影里的人平静的笑了笑,声音低沉而细微“一封信,就当是他的发泄吧,至于其他的,并不是我们管的范围。”
阳光下的人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随即换了付表情,一派正常的转头关了上了门,然后平静的走进了原本阴影所在的地方,
他坐到一个椅子里坐下,说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抓紧时间说正事吧,我找到那些黑飞子突然再次出现的原因了,你猜的没错,这不是他们的自发行动,更不是对我们的处理开始了,是被另一伙人咬出来的,但是我没找到这另一伙人的根底,对方目的存疑。”
另一个人点点头,严肃道“我这里原本的调查结果跟你那大致相同,但咱们的大侄子查一些的事情倒给了我一些猜想,这几天我去验证了一些事,倒是基本确定了出手的那伙人,应该是传闻的张家和那个来路不明的道士,从现在情况看,他们是联手了。”
中年人皱眉,沉默了一下道:“按资料来看,这次他们目的好像与我们大致相同,可那道士…”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对方来历结果实在奇怪,我不敢肯定,我也尝试过找人试探接触他,但无一例外被甩掉了,对方并不愿意与我们有交集,我还是觉得之前那个可能性最大,虽然很不可思议。”
他说的含糊,另一个人却听懂了“如果你也是,那我们就还是按原计划行动,不过这人也不能不管,”
他站起身“就按你之前说的,拿那件东西请他来,虽然对于我们危险性还是有些高,但是值得赌一赌,”
两人无声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的点点头,站起来的人整理一下着装,那着装跟进来的人居然一模一样。
他按照进来的中年人表情神态推门走了出去。
留下来的人,坐着沉思了一会,沉沉的叹了口气,他打开另一扇隐蔽的小门,走进了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