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秋这天早早起床跑去东华林,梅鹤青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
去哪了?以往以他的性子,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怕外面有什么人要他命,咋今天没在?
若是被人掳走了,又是谁呢?能在极宗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寒云秋,怕难如登天,这周围指不定围着几个高手暗中在保护,稍有异动怕是会惊动阮晓亲自前来。
梅鹤青不敢轻易放心,环视了下四周略一思索,从乾元袋中摸出一张符纸,沾上笔墨留字道:回府速来见我,落款为梅鹤青。
写完贴在门口,转身离去。
东华林,之前那处山洞,寒云秋站在洞穴口正朝里面望,可惜的是,洞穴口的石头并没因为先前的坍塌而倾倒,除了稍稍松动之外仍然紧紧堵塞着入口。
阮莹莹问道:“你突然叫我来这儿干什么?”
“那条蛇的尸体还在里面,肉吃不了得刮下来点鳞片拔下毒牙吧?那都珍贵着呢。”
阮莹莹虽不信他的说辞,但就目前表现来看,他还真是冲着这具尸体来的。
阮莹莹试着推了推石头,纹丝不动,也不知郭长老从哪儿找来的石头,这么沉重坚硬。
寒云秋丝毫不心疼刚到手的宝剑,将惊云插进石缝中,找了个支点想翘起来。
当然,结果以失败告终。
阮莹莹催促道:“今天晚上就开宴了,你就不准备准备?”
寒云秋摊开双手耸耸肩,目光还在这片废墟上流转,漫不经心答道:“准备什么?比修为比不过,比身份人家也不虚,我就一任人摆布的猴儿,还准备什么?”
“再说了,他们也不会下死手的不是吗?不下死手,我担心什么?”
阮莹莹皱眉道:“你就真这么确定?”
寒云秋听到这话,疑惑地扭去头:“还有别的传承者?”
“没有。但是,有人不信传说。”
“你信吗?”
“不信。”
寒云秋叹口气,道:“既然你不信,那你为何……”
“就是因为不信,我才要护着你好好的。”
懂了,把他当对手了。寒云秋心里五味杂陈,他嘴角嗫嚅了半天,最终什么都没说。
阮莹莹接着道:“你这虚来的名号,除了白珏是依仗,别人没看到超出常人的天资与实力,很多人不服是正常的。”
“一万年过去了,寒云草的威信还剩多少也很难说清了。底下的小辈不知有多少自诩下一个寒云草,哪知半路杀来一个你。”
“会有多少人看你不爽,自己想想吧。”
寒云秋撇撇嘴,道:“还用想?这不眼前就站着一位嘛。”
“……”
阮莹莹摇摇头,不再扯皮,该警告的警告了,该提醒的提醒了,就差替他应下暗箭了。
或许真如他说的,没人敢下死手,没必要那么紧张。
但,紧张些不是更好吗?
那些宗主长老的明争暗斗,她也有所听闻,实在厌恶得很,也很难把握住。
寒云秋说道:“不是还有阮晓吗,能让他们过格的话,这么多年的长城白守了。”
这句话扭松了阮莹莹内心紧绷的那根弦,却也加重了她的纠结。
要是寒云秋一直有他们做后盾,未能尝到真正的生死危机,那与魔王的对阵岂不是有可能大意落下风?
不过想想寒云秋整天说死啊死啊的,怕是会比经历了生死战更为惜命,轮不到她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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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云秋推不动石头,手里握着惊云也是四顾茫然。
“你说,这剑的阵法有多厉害?”寒云秋盯着剑身中央,好奇地问道。
阮莹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道:“你不会想用剑阵把这儿炸开吧?”
寒云秋把剑插进地面,道:“猜对了!”
说罢,开始往里疯狂地灌注灵力,地境的灵力储蓄没有天境那么浑厚,但是激发剑阵也堪堪够用了,毕竟,虽然剑阵的威力随灵力的多少与质量变化,但达到阈值就可释放。
那枚圆形的金色符文越来越亮,细节轮廓也逐渐明晰,再往后,复印变得飘忽,起身离开了剑身,蓦然放大,以阮莹莹和寒云秋的位置为中心,划出一片巨大的圆形结界。
结界里是剑阵,结界外和风微拂。
贞离剑阵,开!
天空如水中月影般显出圆形符文的虚影,转瞬凝实,让人分辨不出哪个才是剑身上的那枚。
万千剑气从这空中的符文中跃出,似野马,似飞箭,似流星,似陨石,带着贞正离火,绞碎地上的巨石,焚烧成灰烬。
炽热的高温甚至将某些石块熔成或透明或五彩的琉璃,光彩迷人。
阮莹莹没太惊讶于剑阵的威力,反而紧紧盯着面前咬牙握剑的少年,她依稀从寒云秋的双眸中看到了烈火团焰。
为什么?他为什么一定要来炸开洞穴?真的只是单纯为了巴龙蛇的尸体?
绝对不会,她从没见过寒云秋如此认真。
轰!砰!砰!
堵在洞口的那几块巨石终于被剑气绞得粉碎,阮莹莹看到几枚符文从破碎的石块上飘离粉碎,瞬间明白了石头为什么那么沉重。
寒云秋紧忙松开剑柄,双腿一时不稳跌坐在地,满头大汗。
没了灵力的支撑,剑阵的威力也逐渐微弱,直到天空与地面的符文消散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