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秋随着阮莹莹来到一座偏殿,名叫断剑阁,这偏殿位于极宗众多山峰之中最矮的那座山的山顶。虽然最矮,却是最震撼的。
那座宫殿由一柄巨剑贯穿而过,远远望去像是被钉在山顶上,周围有众多断剑折戟环绕,杀气震天,极宗的新弟子初次来领兵器的时候往往都会被慑住心神,腿不自觉地发软。
那些断剑折戟也不是破铜烂铁,它们之前也是冲阵杀敌的宝器,只不过随着主人的身死道消,它们也再无人拾起,在这兵器的宝库旁做一尊战士的墓碑。
来到这里,寒云秋也不再嬉皮笑脸,嘴角微微下呡,似是在为这些兵器和它们的主人悲伤。
这里除了杀气,还有壮烈。
一些视死如归之人虽未死,也会在这里留一把剑,算是提前备好。不过留的那把剑品质不会很好,他们最常用的那把,还是要用来战斗的。
阮莹莹领着寒云秋走进来,伸手敲击紧闭的大门:“孙长老,我们来取东西了。”
寒云秋好奇地观察着门上的花纹,上面纹刻着一只上古异兽——狰。
正当他思索为何要在门上纹狰而不是其他凶兽时,门开了,正中央站着位身材高大,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白发老者,若是抛去他右眼处那道伤痕,在外面说不定会被寒云秋认成乡野先生。
孙元贞目光扫过阮莹莹,放在了寒云秋身上,顿了顿说:“进来吧。”
他两手用力一撑,大门轰隆隆的敞开,掀起一阵尘土,阳光照射过来看的极为清晰。
孙元贞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就是传承者?”
“是。”
孙元贞点点头,不再言语,阮莹莹也不想和寒云秋多废话,三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
寒云秋乐得清净,四处张望观察这座兵器库,门后有一间屋子,想来应是这位长老的住处,除此之外便全是兵器,刀枪剑戟整整齐齐排列在木头架子上,即使是烛火照耀,也不显得温暖,锋芒依旧寒人。
这都是凡兵,大大方方放在这里也不会有谁拿,当然,有孙元贞在,也不会有人敢偷拿。
走了一段路,他们到了第二道门前,这里放着品质中等的兵器,也差不多是极宗弟子的标配了,不错,也不稀奇,像唐方他们手中的兵器品质都是上等,不少弟子咬咬牙还是买得起的。
这第二道门高有七丈,纹刻的是蛟龙,独角两爪的蛟龙,兴风作浪驰骋天空的蛟龙,这纹刻的技艺极高,那蛟龙睁着大眼怒目而视,仿佛下一刻就会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孙元贞没打开这扇门,那些光元堆在地上,堆在门前,堆在寒云秋的心上。
这里有一大块空地,墙壁上烛火幽微,光芒汇在一起还是较为明亮的。
沉默的孙元贞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道:“听说你初次接触就能使用宗主的阵法?”
寒云秋将目光从光元上移开,抬起头说道:“对,怎么了?”
孙元贞两边嘴角逐渐上扬,笑容渐渐可怖,他连声道:“好好好!”突然探手抓住寒云秋的肩膀带着他跳到空地中间。
孙元贞伸手一招,那些光元顷刻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拇指长宽的玉佩。
寒云秋神情渐渐严肃:“这是什么意思?”
孙元贞指了指那枚玉佩,道:“你知道乾元袋吗?这和乾元袋差不多,能容纳空间大小三间房,虽然不多,也够用了,而且形制也比乾元袋要美观。”
“这又怎样?”
孙元贞接着说道:“我给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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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阵,一炷香的时间内要是破开了,光元加玉佩随你带走。”
寒云秋挑眉:“那我要是破不开呢?”
孙元贞收起笑容,道:“那你就是人不配位,不但拿不走玉佩,就是光元也都得留在这。”
寒云秋皱着眉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转头去看阮莹莹:“极宗就是这么履行承诺的?”
阮莹莹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答应给你,又没说什么时候给你。”
“真是舞文弄墨的好手段,寒某佩服,佩服。”寒云秋冷笑两声,嘲讽几句,倒也没拒绝,伸手道:“前辈尽管出招,在下接着就是了。”
孙元贞爽朗大笑:“哈哈哈哈,好,就该有些傲气!那你可要接好了!”
他双手掐印,青灰色长袍无风自鼓,点点光芒在其身边亮起,灿若繁星。忽而,那些光芒像染了墨汁,霎时间化为全黑,凝为实质聚起缕缕黑烟,在空中缓缓勾勒出一只巨兽的模样。
不是别的,正是断剑阁大门上所刻异兽——狰!
寒云秋看到由黑烟组成的狰,暗暗将其与白珏比较,也不知是哪个更胜一筹。
“接好了!”
这狰迈开四蹄,咆哮着朝寒云秋冲来,却在半空化为齑粉落在地上,让刚想出拳的寒云秋硬生生压下灵力,静观其变。
齑粉虽小,却似千斤重,在极快的时间内坠落在地,像有了意识般构建出一个圆,将寒云秋围在中间,圆闭合的瞬间,那巨兽突的现身,瞬移至寒云秋身前张开大嘴,毫不留情的咬了上去。
寒云秋迈开弓步,左胳膊在前格挡,右手带着灵力狠狠轰在上面。
啪!
狰兽的头颅被打散成一堆粉末,于半空又聚合撕咬在寒云秋的右边肩膀,扯下一块肉来。
什么?打不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