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余赶忙求饶,伸手捂住伤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好汉,我包扎一下不碍事吧?”
梅鹤青不耐烦,随手贴出一张治愈类符箓,替他止住血,然后开口说道:“看到我使符箓,就该知道为什么事情来的吧?”
司马余的冷汗唰的冒出,顷刻间就浸湿了内衬,他哆哆嗦嗦地提起画笔,想要分散注意,怎不料没捉稳“啪”的一声将那画笔摔在地上。
既是农华宗,肯定是来调查那帮孩子的。
他许是知道自己凶多吉少,竟然没像被捅剑时那样慌张。
“横竖都是一死,你杀了我吧!”
梅鹤青嗤笑道:“杀了你?想的太轻松了吧!有人不让我杀你,你大可以放下心来老实交代。如果冥顽不抗,我保证,会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供你好好享受。”
“不杀我?”司马余哈哈大笑,道:“怎么可能!寂派的作风从来都是以心狠手辣著称,你当我那些年的日子白待了?”
梅鹤青藏在面具下的神色变了变,他不知道原来司马余也曾是农华宗弟子,还是寂派的,怪不得查其底细干干净净,想必都是伪造而来。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哈哈哈哈哈哈!加吧加吧,你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要做的是什么样伟大的事业,天才在成功之前总被当成疯子!”
司马余想到那个计划,心中的勇气被点燃,竟然不再怕死,没事人一样高谈阔论着。
“末世将至,你以为常规手段能挡住倾世浪潮?绝境之下,自然要剑走偏锋,踏出一条前无古人的路来!”
“那孩子做实验算什么伟大!”
梅鹤青目眦欲裂,恨不得马上砍了这家伙。
“哼,你们还不清楚,自然能想当然说着高尚的话。为了保护大部分人,自然要有些牺牲。”司马余说的振振有词,甚至不忘端起茶杯喝水,好似身边站的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梅鹤青一剑斩碎茶杯,滚烫的茶水洒在司马余身上,他却默不作声。
“你以为禁术为什么被列为禁术,是它们太过强了吗?是它们缺陷太大!”
“所以我们在弥补,等有朝一日修复成功,天下都有的救了。”
“那些送往黑市的孩子们呢?”
“他们是失败品,我们没有多余的钱财赡养,自然要给他们找一个买主,还能用赚来的钱继续实验。”
“畜生!”
梅鹤青强压下怒火,要把这人带走审问,如果搁置太长时间,恐生变故。
司马余被拽起来,站直的那一刻突然出手攻向梅鹤青:“别忘了,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俗人!”
梅鹤青以剑对掌二者相撞竟如砍在铁石之上,梅鹤青瞬间就分辨出他是寂派炼体一途,怪不得境界只堪堪到达玉清境。
炼体者,弱点在于神魂。
八门八法,运阴转阳,申为神门,寅为鬼路,辰为天罗,戌为地网,丑字黄泉杀,鬼斩!
梅鹤青默念口诀,甩手丢出御魂符,双目逐渐空洞宛如厉鬼。
他没有叫那些厉鬼出来助阵,反而留着符箓大部分力量维持自身这特殊的状态。
“你说常规手段不能挡,我偏叫你看看实力有多强!”
梅鹤青伸手在青藤剑上覆上一层鬼火,专烧人神魂,甩也甩不掉。
“你不是寂派的,生派也开始插手了?”
农华宗内解决滥用禁术、秘术者均派寂派成员捉拿,此时冒出一个生派的自然不合常规。
梅鹤青没有回答,而是发起迅猛的攻势,打得司马余连连后退,招招避让。
农华宗内的生派并无动静,怎么会突然捉他?
司马余瞬间反应过来,大喊道:“你是梅鹤青!”
“正是!”
梅鹤青冷哼一声,并未否认,反正他会把司马余掳走,待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杀掉,他知或不知都没关系。
十仪掌!
司马余不肯坐以待毙,双掌覆上一层紫光轰然击出。
梅鹤青不敢硬接,连忙撤身躲避,这十仪掌算是寂派的独门灵技,他不甚了解,只知道若被击中就会有至少五种最多十种不同属性的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直至经脉寸断。
司马余占了上风却不乘胜追击,反而在不断找机会撤退,待到最后一掌击出更是夺门而逃。
梅鹤青没有第一时间追赶,而是斜扬嘴角,胜券在握。
他早在门口设了陷阱,就等他出门自投罗网。
等到“叮”的类似风铃声音传来,梅鹤青知道他已被困住,连忙出门去看。
“说的天花乱坠,跑得比谁都快,若你真心为了大局,问心无愧,又怎么会逃?”
梅鹤青最看不上这种夸夸其谈粉饰罪恶的人,错了就是错了,还要给自己套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好似众人皆醉我独醒。
困住司马余的是一张有雷法淬炼过的“镇魔狱”,以他的境界最多画出这种束缚玉清境的结界,再高的镇魔狱,得再精进才行,秋书雪说不定可以。
想到秋书雪,他微微叹了口气,抓到司马余的喜悦也被冲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