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哑然失笑,没所谓道:“应该是更年期到了。”
“那我师父呢,他又为什么生气?”烧饼再次追问。
“他是更年期提前了,毕竟压力那么大,正常。”
“哦,原来是这样啊!”烧饼恍然大悟。
跟自己没关系就好,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最后他竟然找补道:“更年期的人是很奇怪,我妈也这样,总是莫名其妙的,她笑什么我跟我爸不懂,生气时揍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瞧着烧饼一副认真的模样,胡炎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这家伙不应该叫“烧饼”,而应该叫“实心眼子”。
女人的腿,男人的嘴。
哪有人相信相声演员的嘴?
他不知道相声,还有一项基本功叫“现挂”么?
但凡优秀的相声演员,哪个不是现挂高手?
比如郭德刚,不但台上现挂不断,连主持节目、媒体采访,同样包袱满天飞。
甚至骂人,都从来不正正经经的好好骂。
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骂人的同时,顺便练练基本功么,否则台上随口随有的现挂能耐,哪里来的?
得,这家伙压根都还没开窍,多说无益。
胡炎扔下烧饼,蹲下来,继续带着众人熏活儿。
台上的表演精彩,有了他的讲解,大家更加听得津津有味。
突然,关得严实的门口传来动静。
胡炎心眼活络,率先扭头。
门从外面被推开,裹着寒风,进来俩个短发年轻人。
个子都不矮,只是胖瘦相差的很明显。
胡炎没费多少眼力,直接认出了他们。
上半身豹纹外套,下半身黑色皮裤,浑身上下透着股时髦劲儿的瘦高个,正是曹芸金。
跟在他身后,又高又壮,宛然熊一样的人,则是他的搭档刘芸天。
俩人嘴里哈着白雾,各自拎着一个小箱子,脚步匆匆,显然来得急了。
没有多看俩人的脸,对于他们手中的箱子,胡炎倒是扫了好几眼。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里面八成是演出的行头。
相声演员之所以被称作“曲艺界的轻骑兵”,就是因为行头简单。
大褂、玉子、红布、折扇、醒木、手绢,样数不少,但一个小箱子足已。
看来这俩人果然是去跑私活了,他心中直接下了判断。
自己认识他们,他们却不认识自己,胡炎自然不可能上赶着去打招呼。
身体不动,表情平静,只在旁边安静的看着。
当然,不动的,只有他自己。
现在的班子里,眼前这对可不是一般人。
不论从名气,还是手艺来算,这都是仅次于郭德刚和于慊的存在。
上电视台做节目,几十万演出费的商演,千人以上规模的专场,哪哪都有他们。
这是大腿,很粗的大腿,必须抱紧点。
小学徒们顾不上学活,都机灵灵的赶紧起身见礼。
“曹师哥辛苦!”
“刘师哥辛苦!”
众人心中很想往前凑,可曹芸金傲气满天的脸色,又让他们抬不动腿。
敬佩和畏惧的神情,直接展露无疑。
与众人不同,烧饼的资本要雄厚不少。
他从04年入门,到现在已经6年了,比这二位晚不了多少天,关系也熟。
烧饼直接咧着嘴迎了上去:“曹师哥,刘师哥辛苦,你们回来啦!”
说话的同时,一左一右接下俩人手中的箱子。
接的熟练,递的也熟练,也显然也不是第一次。
曹芸金谁也没看,只对烧饼问道:“师父呢?”
“台上,正在台上攒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