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国喊道:“你村子里所有人都已成了僵尸,你此刻回去,便是自寻死路!”但此言只如东风吹马耳,徐根依旧自顾回村。
杨文成将三枚纸人藏于草丛,疾步如飞,追将上去,将其拦下。徐根急道:“我要去找妈妈!”杨文成双唇微张,但想说话,却没能出口。徐建国紧跟在旁说道:“你爸爸、妈妈以及村里所有人,此刻都已化成了僵尸,你若非要回去送死,我们可也不管你了!”徐根骤然哭道:“你骗我你骗我!我妈妈现在便好好的在家里头!”说着,推开两人,疾冲而行。
二人错愕不已,赶忙追了过去。徐建国外表极冷,可内心却非如此,常说话口不由心,虽说徐根非要送死他可不管,但见徐根朝村而行,追赶之时步伐却比杨文成还急了许多。
徐根于二人相拉,急停之下,身躯不受控制,坐倒在地,哭喊着:“你们骗我,你们骗我!”不禁又想起徐建国方才所言之语“你爸爸、妈妈以及村里所有人,此刻都已化成了僵尸”这话徐根哪肯信?可亲眼所见,又怎能不信?心中思念村内好友以及各位亲朋,顿时悲极而泣,开怀大哭。
杨文成拉起徐根右臂,向徐建国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走吧。”徐根心中悲泣,自顾大哭,忽觉有人拉起自己有手,似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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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肯走,只想回村去再见一见爸爸妈妈,奋力挣扎,却又走不脱。于是哭喊:“放开我放开我!妈妈!我要见我妈妈!”徐建国喝道:“可真不安生,早便说过,你此时回去,唯有一条死路!”
徐根被这一喝之下,哭声立止,心中又悲又惧,不敢再作言语。
星光闪闪,林木草丛,夏虫奏乐此起彼伏,忽近忽远,宛似一首奇而巧妙的旋律,激起内心万千思绪。三人游步树林,徐根埋头深思,回想起十一年来古淡生活,不由悲心上涌。
漫无目的行了一段距离,来到一处空旷之所,杨文成与徐建国招呼徐根停下脚步,席地而睡。徐根觅了块大石,相靠而坐。
夜色愈深,明月银钩,勾起无限愁思,心潮起伏激荡,翻腾不止。那漫天繁星,便如心间忧绪,难计其数,不一而足,直教人潸然目湿,衣襟难燥。
玄天之中黑云飘荡,聚而后散,散又复聚,实如思亲情怀,心思一人,不久便消,才消瞬息,又忆一人。世事无常,万般变化,唯有困窘接受,又有他法?
正仰天长叹之际,一声叹吁在身边响起,转头一瞧,却是杨文成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身旁。
杨文成轻拍徐根肩膀,叹道:“世事本无常,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谁又会离你而去。”徐根仍是埋首不语。过了一会,杨文成呢喃道:“曾经有一个人,她也是这样,被僵尸鼻祖害得家破人亡……”正说着,又长叹一声,昂首不语。
又过许久,杨文成说道:“小朋友,你莫伤心,往者已矣,事事万变,有如白云苍狗,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不如物来顺应,活好当下。”徐根才小学学历,哪里听得懂这些语句,只唯唯应下,待听到“活好当下”时,他却知晓意思,心下惆怅,说道:“爸爸没了,妈妈没了,我……”话未尽,泪水先溢,抽噎着不知在说些甚么。杨文成沉吟许久,说道:“你若没个去处,不嫌弃的话,可随我而去。”话毕便独自去了一旁席地而卧,望着满天繁星思索心事。
徐根心中悲泣,又如何睡得着?他心中尚有疑团,便是村中这许多人怎地半夜之间尽数化作了僵尸?想开口询问,却不知如何开口。自顾回想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困意上涌,侧卧石旁而睡。
次日清晨,曦阳攀上山头,一道金光斜射而下,徐根这才醒转。徐徐微风,吹得野花香气四溢,扑人脸庞,送来拂面清凉,带走昨日忧愁。鸟语轻吟对唱,树木拍手齐欢,仿佛天地焕然一新。却在这时,徐根心里生出些许落寞,一生之中,头一次醒来瞧见的不是自家屋顶,而是蓝天白云,山林草木,景色虽佳,却无心欣赏,只忆起父母亲朋,不禁悲从心起。
徐根举目四顾,却没瞧见徐建国,兀自心奇,而杨文成见他睡醒,只说了句:“走吧!”便起身离开,徐根连忙尾随而去。
便这般循着杨文成步伐一路前行,徐根认得这是去镇上的路,虽不知去干甚么,却还是紧跟在后。杨文成忽问:“你想不想知道你村里人为甚么全化了僵尸?”徐根步子骤停,说道:“想!”杨文成并未停步,说道:“你且跟我回去,到时我自会让你知晓。”徐根追上前去,问道:“现在说不行吗?”杨文成道:“不成。”徐根问道:“为甚么?”杨文成道:“现在我懒得说,到时你自能知晓。”
二人只花了半个时辰便来到了镇上,再由镇至县,由县至市。说来也奇,杨文成身负宝剑,车站安检却似没瞧见一般,而那金属检测器自宝剑一扫也不报警,徐根年纪尚幼,不通世事,还道是小地方查得不严,便没多问。
杨文成带着徐根乘火车出省,次日来到了陕西天水,转而乘车来了北道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