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得笔直的腰,一下子懈怠下来,使他整个人立刻矮了好几公分。
胡言猫着腰,小心谨慎地悄悄溜进屋,然后把门关上,回头冲着大门,也重重的“呸”了一口。
这时他才长吁一口气,感到身心无比轻松,总算又熬过一天。
瞧着脚上破旧的蓝色塑料拖鞋,胡言陷入迷茫,怔怔发起呆来。
......
胡言,今年二十四岁,是个孤儿。
因为一场意外,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双双去世了。
胡言谈不上帅,但也生得眉清目秀,白白净净。
在胡言的记忆里,母亲留着短发,笑起来甜甜的,薄薄的嘴唇,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记忆中的父亲高高瘦瘦,一脸英气,严肃认真,是一名转业军人。
除此之外,胡言对于幼年仅存的记忆,就是突然有一天,家里来了很多人,对着桌上的两张照片拜了又拜。
照片上的人,是爸爸和妈妈。
那些人,是来帮胡言父母办理后事的。
从此之后,胡言就开始记事了,也在一夜之间改变了命运。
那年,胡言4岁。
随着年龄增长,胡言变得性格温和,沉默寡言,不说话的时候颇显忧郁,这点很像他的父亲。
他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眉毛就像纹过一样,笑起来有股孩子气,令人感觉容易亲近,很像他爱笑的母亲。
胡言的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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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白,这点也随妈妈,只是有些消瘦,1.75米的个头,只有120斤,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文弱书生。
按说,他应该有个幸福的童年,可是家庭的变故,导致胡言一向都很自卑。
原本爱笑的小孩,早早变得深沉谨慎,少言寡语。
白净的面庞常常不苟言笑,让人看不出心思,成为胡言的保护色。
由于身材并不出众,瘦弱的胡言一直是身边人眼中的“麻杆”。
他又不懂得整理形象,穿衣打扮都比较随意,一向平易近人,也没什么架子。
可是没有父母的原因,导致他在学校里受尽欺负。
从小胡言就被身边人认定,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同学们嘲笑他没爹没妈,一部分老师也把他当做边缘分子,弱化他的存在。
以至于长期以来,他都是被同学呼来喝去,任意欺辱的对象。
学校组织郊游时,他是帮同学跑腿拎包的打杂;
年级考试时,他是帮同学打掩护的小弟,如果不小心被老师发现作弊,他也是负责背锅的人;
遇到班级组织踢足球的一些体育活动,为了帮大家凑人数,胡言不得不赶鸭子上架。
可是他体能不好,上场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始抱杆吐,只能被队友赶去担任守门员。
可是守门员也是需要技术的,胡言一没体能,二没技术,在这个位置上就显得很痛苦。
一个无法融入集体活动的人,必然是被排斥的。
对方球友看出了破绽,纷纷私下约定好,不射门,只踢胡言。
一次次被踢到干呕的胡言渴望下场,可是队友们不同意,因为缺人。
他们告诉胡言,多踢踢就会了,又没断胳膊断腿,坚持一会儿就好。
他只能陪着一张笑脸,为了队友的荣誉继续咬牙坚持,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集体里生存下去。
赛后看着胡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狼狈样子,大家围着取笑不停。
没有人可以为他撑腰,也没人愿意教他保护自身的方法。
本就是个孤儿,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久了,胡言也就习惯了,一度认为这是他的命。
所以胡言自卑,也十分敏感。
慢慢地,胡言练就出察言观色的本领,他能够轻易读出身边人话里的深意。
在别人看来无关紧要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胡言却可以捕捉到隐藏其中的不快或敌意。
为了让生活好过一点,胡言强迫自己学会乖巧听话。
似乎只有这样,命运才会对他稍微温柔一些。
很多时候,往往不等对方流露出不耐烦的意味,胡言就已经主动卑微的撤退了。
给足别人体面的同时,也不让自己太过难堪。
一定程度上,保护他不受伤害,却也因此失去了一些机会。
有一年夏天,酷热的天气,一名学生家长要找几个孩子往家里搬西瓜,选中了胡言。
整整一车西瓜,胡言很努力地搬了好多。
可是他力气小,又想积极表现,结果在搬运过程中不小心摔了一个西瓜,掉在地上砸的稀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