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半天,便用蚊子似的声音,低吟了一句:“是我错了。”
赵瑾姝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太自信:“你说什么?”
“我错了。”
陆荀十分别扭的再次说道。
赵瑾姝这次听见了,但还是装作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你说什么你大点声。”
陆荀现在也是吃不准赵瑾姝到底是听见还是没听见,但是他的声音,决计是做不到再大声了。
他道:“你若是实在是不喜欢穆真真,明日我便派人将她送走。”
赵瑾姝冷哼一声:“送去哪儿?”
陆荀叹了一口气道:“送出城,改头换面重新生活吧。”
赵瑾姝听到这话,不太理解。
这时候,陆荀才解释道说:“穆真真是穆府家中的庶女,寄养在我姑姑名下,但是姑姑一直不喜欢她。所以过的并不是很好。在你来了之后,是本王求了她帮忙,她这才进的王府。”
听着陆荀的解释,之前那些说不通的事情,瞬间便被赵瑾姝想清楚了。
她就说嘛,在皇城都不曾听闻这种事情,连调查都调查不出来的所谓青梅,怎么她以来就突然冒出来了。
这说道最后,陆荀还道:“本王当时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听信了丰俊卿那个混不吝的主意。现在穆真真是与她父亲决裂了才进的王府,故此现在让她回到穆府是万万不可能的。唯今之计,只有送出城了。”
赵瑾姝撇了撇嘴,翻着白眼有几分的傲娇。
“你别以为这样,本宫就回心转意了。此去皇城路途遥远,本宫再准备准备。你去吧。”
嗯?都敞开心扉了还要赶人嘛?
陆荀有几分的不解,他看着赵瑾姝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不留本王过夜?”
赵瑾姝笑了:“这个还得看你表现,反正现在不行。本宫乏了,王爷自便。”
看着赵瑾姝潇洒离去的模样,陆荀虽然有几分的失意,但是总的来讲,这个心情还是愉悦的。
这说明什么?赵瑾姝的话说明了她暂时是放下了要回皇城的心思,那她就还是他媳妇儿。
既然媳妇儿在,这过夜不就是时间长短的事情吗?
有什么要紧的呢?
就这样,陆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他没想到,回到自己院子之后,正准备解衣入眠。
穆真真来了。
这大半夜的,陆荀其实是想避嫌的。
但是又想着,最近一连好几个月都不曾与她说话,他与赵瑾姝之间的事情,她也是不知道。
还有就是,明日可能还有送走她。
这么一些事情加起来,陆荀还是决定见她一面,顺便让她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王府。
穆真真一见到陆荀,便仿佛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扑了上来。
陆荀自然是不会准许她沾染半分,将身子侧到一边,躲开了她。
“你半夜找本王,是有何事?”
穆真真挂着眼泪,真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拖着又绵又软的声音道:“王爷此前一连好几个月不见我,可是忘了之前的约定?”
说起这个,陆荀只能说很是抱歉了。
“本王与王妃之间,已经和好了。”
这是穆真真最不愿意看到的,但是从陆荀嘴里说了出来。
穆真真道:“你不能。”
陆荀疑惑:“你再说什么?”
穆真真这时,从衣袖里将之前的信封拿了出来,交给了陆荀。
这封信其实不是褚旭带走的那一封,那一封信,穆真真在那次昏迷之后便找不见了。
这一连找了好几个月都没能找回来。
后来还是那个美男子又找上门来问她,是不是没有将这封信交给陆荀。
在听到穆真真的话之后,暗骂穆真真没用的美男子,又重新给了她一封。
那人说:“这封信,绝对能让你的地位直线上升,这次可要好生保管,若是再丢了,那可就没有第三封了。”
所以现在,穆真真才将信封拿上门找了陆荀。
在暗中瞧着这一切的褚旭,再看见这个信封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番。
这穆真真还真是个不怕死的,竟然伪造这种事情,诬陷郦皇,她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他之所以确定这封信事伪造的,乃是因为之前他从穆真真那里拿走的那个信封,一直被他锁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他这个暗卫,穆真真根本不知道他的纯在,就更不可能会去他的房间拿会那个封信了。
陆荀看完这个信封之后,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瞬间变的暴戾起来,直接单手掐上了穆真真的脖子。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穆真真下了一跳,莫不是真被那人给骗了?不是说交给了陆荀会离间他和承安公主嘛?
现在怎么这所有的火气都往她的身上撒的?
穆真真一介弱女子,没工夫且身娇体弱,自然是受不了陆荀这般的欺负。
她的脸,瞬间便变的通红,呼吸也逐渐的变的微弱起来。
她想挣扎,但是力气不够,根本扒拉不动陆荀,而且越动陆荀的力气便越大。
最后,还是陆荀看见穆真真似乎是真的快要不行了,这才大发慈悲,松了手。
陆荀将她摔在地上,穆真真无力的趴在地上费力的咳嗽了几声,然后大口的喘着气。
本来是想好好调整一下自己,再给陆荀好好说来着,但是陆荀却是不给她这个机会。
马上就蹲下单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问:“本王再问一遍,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说不清楚,就去死。”
穆真真看着这样的陆荀,心中很是惊愕。
平时的陆荀虽然总是板着一张脸,不近人情,但是看着也没有凶相。
现在的他,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那个俊美的男子早就给穆真真准备好了。
穆真真按照着记忆中那男子交待的话,一字一句的说:“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交给我的,他说,一定要交到王爷手中,要王爷昭雪。”
老者?陆荀疯狂的搜索着记忆中的七旬老者,但是还是没有想到是谁。
“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穆真真皱着眉头,恐惧和难过在心底交织,最后抽抽嗒嗒的说:“那人给了我之后,便往出城的方向离开了,他走的很快,我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