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归虚境强者近在咫尺的术法攻击,即便练就金身琉璃也很难无伤挡下。
而漠天行能在短短数息之内与之相持,已经远超梁飞燕预想。
虽然她并未动用灵气,只是随手为之的地级上品术法,但凭借此地浓郁水系凝聚而成的水清剑,又怎该是一个炼气境的小子能接得住的。
但事实却是颠覆了她的认知,水清剑一时之间竟再难寸进。
“还真是一个好苗子。死了倒是可惜。”梁飞燕红唇微勾,浮起一抹诡笑,思量已定,松开握剑的手,水清剑玲珑化作一条水蛟,从漠天行小腹创口钻入,消失不见。
漠天行单手撑地,捂着肚子,阳火已经散去,脸色青红变幻,面肌抽搐,显得十分痛苦。
“本宫不得不承认梁梦柔为我玄真宗找到了一个难得的好苗子,但本宫绝不相信梁梦柔有这个能耐,能把你培养到这般程度。”
梁梦柔高挑身姿俯下,玉指轻轻点起漠天行低垂的下颌道,“你的秘密本宫现在很感兴趣。你若能为本宫释疑,便可免受水蛟噬心之苦。”
漠天行冷汗直流,浑身发颤,却依旧闭口不言。
“这可是本宫赐予你的一个机会,你本该被送到刑堂,受剐眼戮腹之刑。”似乎是因为仓促间随意披着法衣的缘故,梁飞燕抬手轻遮胸口,却难掩春光乍泄,“事关本宫清誉,你说你该不该受这样的刑罚。”
漠天行咬紧牙关,眼神飘忽。
水蛟在脉络腑脏间乱窜,时不时狠狠咬上一口,自然剧痛难忍。
但比起前日大鼎之中所受天火灼魂,又不及神魂灼痛的十分之一。
只是因为想要消除水蛟隐患,他竟将阳火反烧于脉络腑脏间,对水蛟围追堵截。
寻常修士哪里敢将地火自焚于体内,即便是外放身外也要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慎,反伤自己。
但漠天行急于逃过梁飞燕的钳制,一经发现阳火有克制水清剑的效果,便毫不犹豫将阳火布满体内各处脉络腑脏,来对付水蛟的侵袭。
梁飞燕发现端倪,微眯狭眸,起身道:“除非你炼体已至玉血境,不然就是自残身体,罔送性命。”
但她内心已佩服起漠天行的行事果决。
今日的试探算是差不多了,梁飞燕觉得再继续下去恐怕也很难有新的发现,反而会打草惊蛇,引发他背后隐藏势力的关注。
“也罢,你走吧,本宫惜才,不想我玄真宗失了一个天之骄子。”梁飞燕淡然道,“今日算是小惩为戒,你记住,此间之事若被他人知道,本宫定要你尝尝刑堂的滋味。”
漠天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他根深蒂固的想法中既然梁飞燕与小柔姐势如水火,又岂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见漠天行愣在那里,梁飞燕冷笑道:“不知道梁梦柔都跟你说了什么,我跟她其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说起来我们不但是同族,她还是我师姐,一同修习水法,当年关系很是亲密。”
“只是后来她热衷于当她北梁国的太上公主,怠于修行,寒了掌教的心,在掌教面前失了宠,便迁怒于我。”
“又误会我害了仙逝的蓝脉脉主。但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如果真是我做的,掌教岂会饶我,又怎会扶我做五脉脉主。”
漠天行强行将水蛟隔绝在气穴之外。
这水蛟虽然是水系精气凝聚而成,但似乎颇有灵性,看似无序而动,却渐渐接近气穴而来。
而以阳火之能,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彻底清除水蛟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