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开在一旁故意唬道:“给鬼子做饭就是汉奸,审什么?拉出去毙了完事!”
“哎呀呀!俺俩是强迫抓来的,”“开恩哪!饶命啊!”二人磕头如鸡啄碎米一般。
“起来,起来!站起来说话。”张健笑道:“我们是优待俘虏的,只要你俩弃暗投明,我们就放你俩回去。”
俩人哆哆嗦嗦站起来,“对,对……俺俩一定弃暗投明。”
甄玉衡道;“你俩是什么地方人?报上名来?”
“俺俩是正定人,俺叫刘抓挠,他叫李二更。”刘抓挠是个矮胖子,头上谢了顶。李二更是个瘦高条,脸上长满了麻子。
“你俩可知现在的形势?”甄玉衡道,“现在的形势是同盟国开始大反攻,德国已经陷入同盟国的重重包围之中,眼看就要完蛋了!小日本也没有几天蹦头儿了!”
刘抓挠点头道:“晓得,晓得,俺俩晓得,其实俺俩早就有心投到南边来,只是没有机会呀。”
李二更哈腰道:“俺俩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呀。”
张健喝问一声:“你俩真的有心投过来?”
俩人被这一声喝问吓了一哆嗦,“真的,真的!俺俩真的有心,说得不是心里话,天打五雷轰!”
“我们马上就要攻打叮咛店了,你俩愿意做内应吗?愿意立功赎罪吗?”
“愿意,愿意,俺俩愿意立功赎罪。”
“好,你俩坐下,把鬼子的炮楼,暗堡说清楚。”张健转缓了口气,“看看你俩老实不?我这里有侦查的材料,好,先说据点内有多少人?”
李二更先说:“俺先说,据点内共有三百多人,皇军,不。”李二更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鬼子只有五十多人,对不?”
“炮楼、暗堡有多少?”甄玉衡问。
刘抓闹说:“炮楼一共有五座,十字分布,中间是一座四层的大炮楼,四周是三层略小的炮楼,每座炮楼下都有三个暗堡,各个炮楼下都有暗道相连。”
“说说据点周围的情况。”
“据点的周围设有三道铁丝网,铁丝网外挖了一条壕沟,壕沟呢,大约三丈宽,深两丈,沟内有水,近一丈深的水,壕沟外呢,什么也没有,是三十多丈宽的草地。在南北两头的出口有吊桥。”
李二更补充道:“俺们平常从北边的吊桥出入,很少走南边的。”
张健道:“你俩说的情况与我们掌握的差不多,看来你俩还是老实的。”
“不敢说瞎话,不敢说瞎话。”
张健道:“我们就在这一、两天内,开始攻打叮咛店,当你俩发现我们要在南边开始总攻时,啊,也就是,当我们攻到南边的壕沟时,你俩放下吊桥,敢不?”
“咋得不敢。”刘抓挠拍着胸脯道。
李二更道:“到时候,俺俩就炸毁炮楼上的绞车,绞车失了控制,吊桥的缆绳就松下来,吊桥自然会放下来。”
“好!就这么定了,记住!要保密,不准跟任何人讲,当你俩看见我们的人攻到南边的壕沟时,就放下吊桥,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二人异口同声。
张健命令杨志开,“把枪和子弹还给他俩,买的蔬菜也还他俩,放二人回去。”
“谢张队长不杀之恩!”二人千恩万谢出了门。
张健高兴道:“立刻通知各中队长来大队部开会。”
临战前夕,张健面授机宜,“杨志开,明早,我和你带领一中队开始攻击,先攻进镇内……孟达洲、张富生,记住!你们俩带领人马等战斗打响后,就入地道……”
三人频频点头。
第二天早晨八点钟,各路人马按照部署进入了阵地,攻打叮咛店的战斗打响了!刘大江的炮兵小队首先炮击,三门九二式大炮一齐开火,炮弹呼啸出膛,飞向敌人的炮楼。
炮弹在敌据点内爆炸,烟尘炸起,声震八方。
敌据点内,首次遭到炮击,五座炮楼的顶部都被掀翻,铁丝网被炸开了四、五处缺口,据点内一片混乱。小野三郎向城里紧急发报,请求支援,田中回电,小野看电文:坚守待援,援兵很快就到。我们临近叮咛店时,随时用步话机与你联系,我们要与游击队决一死战!
游击队仅有的十几发炮弹打光了,炮击停止了。张健带领一中队攻进镇内,在离炮楼三十丈外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家卧倒,各自寻找有利地形,向炮楼射击。
小野指挥鬼子和伪军向外开火,嘶声喊:“不要慌张,要顶住!我们的援兵马上就到!”
双方相互远射,密集的子弹像疾风骤雨,枪声、喊杀声像雷鸣一般。
一大队按照命令,进入叮咛店的西北部,将人马部署在四合庄和二郎庙一带,主要任务是阻击城里来的援兵。为了阻止敌人的汽车和摩托车通过,战士们在通往叮咛店的各条公路上都挖了几条犬牙交错的深沟。
听着叮咛店方向的枪声,张大凯心里痒痒手抓挠,恨不得立刻上去参战。他派出的侦察员回来报告,“小野将兵力都转向东南边对付二大队,叮咛店的北边空虚。”
张大凯心想:这可是个可趁之机,俺何不趁此机会,发起突然攻击,一举拿下叮咛店,抢个头功,让支队部看看,俺的一大队也能担任主力,到时候,头功到手,那高凤山和老婆张也无话可说。
想到此,他命令一大队掉转枪口,“同志们!立刻集合,攻打叮咛店!”
孟法先上前劝阻,“不可以!要服从支队部的命令,我们的任务是阻击城里的援兵,不要胡来!”
“留一两个小队原地监视,其余跟俺来!”
“不行!一定要服从支队部的命令!”孟法先吼道。
“上级规定,大队有单独行动的权利,啊,不要错过战机,跟俺来,一定要拿下叮咛店!”张大凯不听劝阻,带领人马向叮咛店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