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那为什么不让别人去输,你的身子骨有病,你不晓得?”
“别人?别人的血型不对,我的正好对,再说,时间紧迫,救人要紧……”
翠玲打断了张健的话,“俺问你,俺要是她,你舍得输不?”
张健笑道:“你要是她呀,我不仅舍得,还要加倍!”
翠玲扑哧一声笑了。
正在这时,一名卫兵在屋门外报告:“张队长,大队部派人来通知,让你赶快到大队部去。”
崔大星正在坦白交待,“俺是任丘白洋淀人,俺前些日子被鬼子抓来当特务,俺不愿意呀,想逃跑,鬼子当着俺的面,枪毙了一个逃跑抓回来的,鬼子还说,今后谁要再逃跑,连他的家属一起枪毙!俺没法子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张健进屋后,向高凤山和郭自真行礼,二人点了点头。张健坐在崔大星对面,“和你一起来了几个人,你一共在几口井里投了毒?”张健问。
崔大星头也不抬地擦擦眼泪,“就俺一个,俺就在老婆张家的井里投了毒。”
张健诧异地问:“你咋认识我家?”
“你,你,你就是老婆张?”崔大星惊恐地抬起头,望着近在咫尺的张健。
张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哎呀!俺可太对不住你了……”说着话,崔大星扑通跪下。
张健起身,拉起崔大星,“别这样,你在紧急关头,敢说出实话,就是有良心的中国人,我现在问你,你咋认识我家?”
“是任嘎古告诉俺的,他告诉了俺详细的位置。”
“任嘎古是谁?”郭自真不认识任嘎古,在一旁问道。
“他是别动队的头儿。”
“这么说,是他派你来投毒的?”高凤山问。
“对,还有,还有一个别动队的头儿,叫,叫戴盛奎,是他俩派俺来的。”崔大星抽泣了一下,缓了一口气,接着说,“来时,任嘎古给了俺一个小玻璃瓶儿,里面装着毒药,让俺把药倒在井里,他还说这毒药可劲大了,这一小瓶药能毒死一万条耗子。”
郭自真插话:“刚才医院的吴院长汇报说,投在井里的毒药是一种氰化物,巨毒,那口井已填埋,对用过的器具已采取了必要措施。”
高凤山又问:“戴盛奎和任嘎古现在哪儿?”
“在邵村,在那儿等着俺回去交差。”
高凤山剑眉紧蹙,“他们有多少人?”
“别动队的全在,总共有三十多人。”
郭自真问:“别动队的总头头是谁?”
“别动队属便衣队领导,总头头是李见本,便衣队里还有个女头头……”
“女头头?谁?叫什么名字?”高凤山惊讶地问。
“才来的,叫,叫王艳姣。”
“王艳姣?噢,王啸虎的闺女,唉!”张健叹了口气,后悔当初没有把她一起干掉,留下了后患。后患,这两个字让他猛地想起一件事:去年冬天,在伏击便衣队时,有人鸣枪报警,至今,这个人还不清楚是谁。
想到此,他问崔大星:“你过河来投毒,任嘎古有没有让你和这里的人先取得联系?”
“没有,俺不认识南边的任何人。”崔大星想了想,又否认,“哦,认识一个人。”
“谁?”张健紧问。
“马小安,她是俺表妹,是在你家和她见着的。”
张健见他回答的不是自己所想的问题,他摇了摇头,不再往下问了。
高凤山看看窗外的天色,太阳已偏西。他立即将张健和郭自真叫到里屋进行商议,“敌人很凶残,采取了投毒暗杀的手段,我们得采取相应的措施,狠狠地敲它一下。”高凤山提议道。
“我完全同意,兵贵神速,今晚我们就神速出击,打它个措手不及!”郭自真挥动着握紧的拳头。
张健兴奋道:“今晚就出击,对这伙狗汉奸进行围歼,让崔大星带路,让他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