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马占海被害
张富生又扶起小安子,大声呼喊:“小安子!小安子!……”连呼数声,小安子没有醒过来。小五子见此,挣扎着要起身,剧烈的伤痛让他又躺了回去,他的眼角流出了泪水。
张健随后赶到,“咋了?”
张富生含着眼泪,“小安子怕是不行了。”
张健蹲下身,手摸小安子的手腕,“还没死,还有脉!快!叫女兵班,赶紧包扎抢救。”
苏秀娟和岳枣花应声赶到,打开药箱,紧急抢救。这时,棒子地里又响起了枪声。
原来是中村带领的二十多人赶到水渠处,双方又交了火。
游击队居高临下,占据有利地形,强大的火力把敌人压在堤埂下抬不起头来。
中村见游击队来了这么多援兵,不敢恋战,丢下几具尸体,顺着水渠,仓皇逃窜。
战士们起身要追赶,张健急令阻止,“站住!不要追赶,前面是敌人的炮楼,四周是开阔地,我们会吃亏的!”
孟达洲粗中有细,“咱们前后都有敌人的据点,在这儿可不能久待啊。”
张健道:“达洲说得对,背起伤员,赶快撤退!”
川琦回笼觉未醒,鼾声如雷,他被急速电话铃声唤醒。他起身接电话,“哪里?”电话里响起中村的声音:“川琦少佐,现游击队出动了数百人准备向炮楼发起攻击,请求城里增援。”
川琦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摇动电话与塔顶上的瞭望哨联系,“仔细看清,游击队出动了多少人马?”
瞭望哨回答:“大约有三百多人。”
川琦又问:“他们确切的位置在什么地方?”
“在前屯村东不远的庄稼地里。”
“有没有向北车寄炮楼发动进攻的迹象?”
“没有,他们按兵不动,不,现在他们要撤退。”
川琦听说游击队要撤退,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密切监视敌情,我马上去塔顶。”他撂下电话,静下心来,转而一想:游击队一般在夜间活动,不会在白天渡河出击,更不会出动这么多人马深入到我的眼皮底下,今天老婆张搞得什么鬼?不管他搞什么鬼,既然来了,我就得迎战,不能让他沾了便宜就走。
川琦忽地明白过来,他抄起电话,急令伪军,“高大队长,游击队三百多人,在前屯村附近活动,你带领部队马上出城追击!”他放下电话,步入外屋。
他命令电报员,“马上给叮咛点火速发电报,传我的命令。”他顿了一下,“小野三郎,游击队三百多人,在前屯村附近活动,你立刻出动部队,截断游击队的退路!前后夹击,歼灭之!”
“老婆张,你白天过河出击,正中我的下怀,我让你有来无回!”川琦转忧为喜,自言自语,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越想越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塔离川琦的指挥部很近,他带领几个随从,爬上了塔顶。
高凤山听完小磨子的汇报,心中又气又急,“小五子敢擅离营地,简直是胡闹!把他抓回来严加处理!”冷静下来,顺而深思,张健在白天兴师动众去追,这不是拿着大家的性命去冒险吗?游击队善于夜战,而不善于白天渡河作战,若张健孤军深入,完全有被敌人包围的危险!想到此,额角上渗出了冷汗,马上命令小磨子,“你赶快传我的命令,和上次一样,命令张大凯准备船只,过河去接应!”
马蹄哒哒,一股尘土飞扬,小磨子扬鞭催马,箭一般向北飞驰而去。
在同一时刻。
这天早晨,马莹侠起床,梳洗完毕,像往常一样在马燕和满菊的陪同下,到前院给爹爹问安。
马莹侠来到前院正房屋前,见门虚掩着,以为爹爹早起床,唤了一声,见无人应,觉得奇怪,便推门进屋。见地上血迹斑斑,她一怔,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心头,她飞步上前,掀开东套间门帘。
“啊!”她惊叫一声,晕倒在地。后面的马燕和满菊急忙进屋,也惊叫起来,见马占海的头被砍去,身子直挺挺地躺在炕上!血流满炕,顺着炕沿往下滴。
“快来人哪!马军长被害了!”马燕和满菊跑出屋外,悲声地呼叫。
卫兵们听见呼叫,急忙进屋,各个惊骇得说不出话。马莹侠在大家的呼喊声中,慢慢地醒过来,半晌才缓上气来,醒后第一句话,“这是谁干的?我要把他撕碎!”
卫兵们顺着血迹寻到院墙外,在墙外寻到了马占海的人头。
杨士迁、马增辉和马增强听到噩耗,匆匆赶来,扑在马占海的尸体上,号啕大哭,杨士迁拍打着自己的前胸,“我的哥哥呀!你咋死得这么惨哪?哪个天杀的干得呀?……”
大胡子赶来报告,“夜已隔黑介,俺放哨,换岗时,天还不亮,俺看见戴盛奎和任嘎古向村北跑去,俺大声问他俩干什么去,他说有紧急事,就一溜烟跑远了。”
马燕道:“准是戴盛奎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