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马小安负伤
事情来的突然,小安子刚要甩蹬离鞍,马惊得向前猛窜,将小安子摔落马下。小五子趴在堤坡上,迅速拔出手枪,向远处白茫茫的雪地里张望,咦?奇怪呀?远处咋一个人影没有?是谁开的黑枪?正在惊异时,猛地从身后雪堆中蹿出一人,打掉小五子手中的枪,将小五子摔倒,小五子拼命挣扎,那家伙是个大个子,身材魁梧,力气大,骑在小五子身上,小五子身材瘦小,力气弱,翻不过身,大个子伸出两手狠命地掐住小五子的脖子,掐得小五子喘不上气来,直翻白眼,眼看小五子就要断气,正在这危急时刻,小安子手持小攮子从身后扑上来,搂住大个子的脖子,挥起小攮子向胸口奋力扎去,就听大个子“啊!”得一声惨叫,松了手,倒在小五子身旁,小五子得救了。就在这时,“砰”远处又一声枪响,小安子中弹倒地,小五子就地翻滚,捡起地上的手枪,循声望去,这回他看准了,在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露出了半张脸,正端枪向这边瞄准。
小五子迅速又一个翻滚,子弹从他翻滚的地方呼啸而过,他心里暗骂:“狗日的!俺让你瞄。”神枪手手起枪响,远处大树下一声惨叫,子弹打进了对方的右眼。
小五子向四周扫视,见无敌情,转过脸看大个子,大个子还没死,胸口上扎着小攮子,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小五子用手枪顶着大个子的太阳穴,厉声问:“你们几个人?”
大个子吃力地抬抬头,“只……有俩人。”
“干什么来了?”
“俺俩是北边的逃兵。”
“为什么向俺们开枪?”小五子收回了枪。
“俺俩想……夺你们的马,逃……回家。”
“你是什么地方人?”小五子问。
“俺是石门高营的。”
小五子一听是石门高营村人,想起了林可旺,“认识林可旺吗?”
“他是俺堂哥。”
“他抗日,你为什么当汉奸?”
“俺是被抓去的。”
小五子惋惜地一拍大腿,“咳!你真不该向俺们开枪啊。”
“俺……错了念头,唉!”大个子挣扎着坐起来,用双手握住小攮子,“俺让你当……汉奸!”猛地奋力向深处扎去,“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扑通倒下,小五子想阻拦已来不及。
小安子右大腿被子弹打中,血染红了棉裤,小五子从大个子身上拔出了小攮子,从内衣割下一条布,“快!脱下棉裤,包扎上。”
“天太冷,俺不脱,你别管,毛手毛脚的,俺自己来。”小安子接过条子布,在棉裤外用力包裹、系紧、包扎住伤口。
小五子将小安子扶上马,捡起大树下的步枪,“俩人就这么一杆破枪,还想劫老子的马,哼!”
“你别吹了,差点儿让人家掐死。”小安子有气无力道。
“得,今天是你救了俺的命,日后俺想办法补情儿。”
“用不着你补情儿,日后你少跟俺甩脸子(板脸)就行了。”
小安子忍着伤痛,回到了位村营地。张健迎了出来,见小安子脸色苍白,浑身无力地趴在马背上,血染红了棉裤,急问:“这是咋受得伤?”
小五子回答:“俺们路上遇上了敌人,他救我时受了伤……”
不等小五子把话说完,张健命令道:“别下马!赶快送高蓬医疗所。”他看见了马上的水靠,转脸问道:“你俩咋这么快借到了水靠?”
小五子道:“俺俩路遇八方村,遇见先锋军的马小姐,她说她有水靠……”
一名战士牵着马,将小安子送出营地,奔向高蓬。
张健听说从马莹侠那儿借来了水靠,大喜过望,手捧着水靠,“哎呀!没有想到啊,他们会有,太谢谢他们了,这回,马莹侠可帮了大忙。”
“马莹侠说……”小五子故意欲语又停。
“说什么了?”张健追问。
“她说以后咱们有什么困难,尽管向她说,她一定尽力帮忙,她还说……”
“还说什么了?”
“还说,还说……”小五子故意吞吞吐吐。
“快说!”
“她还说有空来咱们营地,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