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楼里的敌人再次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爆破声震蒙了头,抱着脑袋乱作一团,刚要从射击孔向外窥望,见子弹嗖嗖地从射击孔射进来,吓得趴在地上不敢露头。
烟尘散去,张健定睛细看,不由一怔,见铁桥没有炸断,只是两旁的铁栏杆被炸飞,桥身仍有角铁连接。志开等三人返回小树林,回首一望,“耶!咋没炸断?”小五子骂道:“真他娘的够结实!”
张健无奈地叹口气,下令:“立即撤退!”
洞口带着几十人冲出兵营,赶到桥头,枪声已停,他问炮楼的守兵:“哪里的打枪?”,守兵报道:“南边。”
“快快地追!”他指挥人马沿着铁路向南追去。
追出不到二里地,听见前面有人呼喊救命,跑过去一看,见路基下有三人被捆绑着。
“八路的什么地方去了?”洞口问松了绑的三人。
马云江手指远处的小树林,“太君,那边的跑了。”
“你们的前面带路,快快地追!”
鬼子见小树林里好像有人影晃动,洞口指挥刀一举,“向前进!”
在机枪的掩护下,鬼子从两侧冲进了小树林。
小树林里没有还击,已空无一人,只有两身铁道制服挂在小树枝上随风摆动,气得洞口牛眼圆睁、鼻下的一撮人丹胡直打颤,抬手扇了三人几个耳光,“你们的,统统的饭桶!”
气急败坏的洞口下令:“将小树林烧掉!烧光!”
小树林烈焰升起,烟气冲天。
游击队快速往回返,回头望望身后升起的浓烟,小五子笑道:“鬼子气不出,拿小树林砸耙子(解气)呢。”
小安子心情不安地问小五子:“哎,你把俺哥咋样了?”
小五子绷着脸回答:“捆上了,丢到铁道下面了。”
“俺可对你说啊,俺哥要有个好歹,俺跟你没完。”
“放心呗,死不了。”小五子冷冷地回答。
洞口被唤到城里指挥部里,低着头,战战兢兢。
川琦大发雷霆,上前左右开弓扇了洞口几个耳光,“我一再地提醒你,要加强防范,防止土八路再来攻击,你,你失职!你饭桶!如果再发生此事,就让你的部下、提着你的人头来见我!”
洞口挺着胸、扬着脑袋,“哈咿!哈咿!”地应诺。
“你要严加防范,出动装甲车天天巡逻,不得再疏忽!”川琦的五官加快了乱动的速度。
“是!这次是我的疏忽,这次炸桥肯定是老婆张指挥,他狡猾的,他干的狡猾,猝不及防,让我们防不胜防。”洞口嘴唇乱颤,前言不搭后语。
“老婆张!我要杀掉你!”川琦举起双拳,在头顶晃动,歇斯底里地喊叫。
“哈咿!一定要杀死老婆张!”洞口应诺着。
“因为你的失职,我受到保定司令部的处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是属下无能。”
“你立刻组织人力,抢修大桥,限你两天修好!”
“哈咿!”洞口打了个立正。
在高蓬大队部里,各中队汇报任务完成情况,张健有些沮丧,“唉,我们没有炸断敌人的铁桥,没有完成任务,很可惜!”
郭自真安慰道:“你们并不是没有完成,只是没有出色地完成。”
张大凯在一旁用话激道:“哎,老婆张,你不是说要解决大问题吗?让鬼子半个月通不了车吗?两次了啊,这是咋了?”
郭自真批评张大凯道:“不要这样开玩笑,谁也难免有估计不足的时候。”
甄玉衡道:“不管咋说,我们这次炸了铁桥,炸了个大洞,让鬼子忙活了两天,让敌人的交通瘫痪了两天,啊,我们要继续努力,事情还没完呢。”
赵树光道:“我们没干过这样大爆破的任务,主要是经验不足。”
张大凯冲张健咧嘴一笑,“我在煤矿上干过爆破,有点儿经验,要想炸断铁桥得炸塌桥墩,从上面炸是不行的,这样吧,把炸桥的任务让给我们试试……”
“你拉倒吧!”不等大凯话说完,张健道,“我们能行,我们一定把桥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