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辉也没事。
正当庄严在禁闭室里和蚊子较劲的时候,八连的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连队的干部们都在连夜开会。
最后大家得出一致的结论——事情没有酿成严重后果,不宜扩大化。
其实得出这样的处理结果原因很多。
八连是独立驻扎在外的连队,一旦出现管理问题,团首长会采取比较严厉的手段以绝后患。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八连调防,换一个更信得过的连队过去替代。
换防不仅仅是改变驻扎地的问题,而是牵涉到连队荣誉问题,作为八连的所有主官,都不想在团首长面前落个不好印象。
更何况,三班长陈清明是连队今年重点照顾的对象,打算作为立功受奖的人选培养,最后留队提干的。
一旦问题扩大化,陈清明的前程就泡汤了。
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所有的处理手段不过是为了挽救士兵为主,而非将对方往死路上推。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三班长陈清明管理不善导致几乎发生逃兵事件,口头上的警告是免不了的。
就在尹显聪将庄严领出禁闭室的时候,陈清明有刚好从指导员的办公室里出来。
庄严一向对陈清明没有太多好感,看到对方一脸狼狈,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带兵是一门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的学问。
三班长陈清明显然在这方面能力有所欠缺。
他学不来尹显聪这样,也更不明白尹显聪这样宽松带兵,一班的训练成绩居然一点不输三班。
三班的兵接受的训练强度实际上比一班要强。
可是力气没有用在点子上。
完全毫无目标性地去狂整新兵,只会将那些本来已经不堪重负的兵整皮了。
他们只是惧于班长的威严而不敢爆发,心里却暗地里憋着劲,一旦找到机会就使坏。
而易军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偷吃猪腰被逮的那天晚上,易军被三班长陈清明罚了小半夜,其中有一半惩罚时间是交给牛大力去执行的。
牛大力人倒是憨厚,可惜一根肠子通**,平素里和陈清明穿同一条裤子,所以很乐意当枪手。
这让易军对牛大力恨得直咬牙。
他有点小心眼,有仇必报,也曾经跟庄严说过,要跟陈清明没完。
牛大力的仇,易军自然也没忘。
机会,终于来了。
某天上午,折腾了一整个早上,所有新兵都累得只剩半条命。
连里统一吹哨休息十五分钟,所有人都聚到了训练场边的树荫下乘凉。
易军忽然挪到庄严身边,小声说道:“老庄,咱们想个法子整一下牛哥。”
“牛哥”,说的就是牛大力。
庄严最近谨慎多了,也不想闹事,听易军这么一说,忍不住愕然道:“怎么整?你小子别有闹又出事来。”
易军胸有成竹地说:“没事,没事!就瞅他那德行,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要整他?简单!”
说完,易军站起身,装作百无聊赖的模样,走到大树下的一颗大石头旁。
那块石头少说两百多斤,有小半陷进了地面下。
易军装模作样搬弄了半天,那石头纹丝不动,他故意大声说:“唉,还以为训练了那么久,力气会大多了,没想还是搬不动!惭愧!惭愧……”
转头扫了一眼周围所有人:“嗳,你们谁力气大?有本事搬起来我请他一包红塔山!”
红塔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