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府。
听着从外带回来的消息,千灵陷入了沉思。
这与原先所预想的大致方向虽差不多,但在细节方面却是差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五皇子夏宣......
神域的人似乎能够预知未来之事,难不成这么一个透明人皇子也能搅动她们所言的局势变化不成?
若非如此的话,她想不通,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为何。
倒也不是她要往如此不好的方向想,而是在神域之人眼中,丞相府最终的结局是灭亡。
现在这发展趋势,似乎是想将这位五皇子与丞相府绑在一起,这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事。
“在想什么?”
耳边忽地响起一记低沉悦耳的磁性嗓音。
千灵回神:“在想这位五皇子殿下何德何能,竟让那伙人看上了。”
闻言,夏墨辰眸光微闪,一瞬而逝。
“别想了。”他摸了摸千灵的头。
“为什么不想?”千灵反问他。
她没有看身边男人的神色,摸着自己的下巴,笑着道:
“虽然与这位五皇子殿下仅有几面之缘,但我觉得,他还挺好看的。温润儒雅,这种类型的男人应该很讨小姑娘的喜欢。会不会——”
正说到兴致上,骤然察觉到一丝危险临近。
回过头,看向夏墨辰。
好奇的目光撞进了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眼眸中。
危险而迷人,叫人无法移开眼。
“会不会什么?”
夏墨辰微眯着眼,看似在笑,却是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
“会不会......”千灵有意拖着腔调道,“正在丞相府的那位真的看上他了?”
夏墨辰抬手摸着少女的脸,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爱意。
他的手指带着丝丝的凉意浸透进皮肤里,所触碰之处,又有些微微的发热。
“灵儿觉得夏宣好看?”夏墨辰忽地问。
千灵眨巴着眼,望着他:“好看呀。”
“是么?”夏墨辰将自己的脸凑近过去,“那本王呢?”
千灵伸手捧住他的脸,笑眯眯地道:“也好看。”
夏墨辰:“在灵儿眼里,谁更好看?”
“那当然是......”千灵盯着男人那深沉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咱们尊贵的......王爷了。”
夏墨辰摸着她脸的动作转为轻轻一捏:“真乖。”
“咳咳......”林顺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两位,能不能考虑一下在场其他人的感受?”
夏墨辰微眯着眼看过去,后收回了手。
千灵眸光微闪,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曾让她一度怀疑。
林顺对于夏墨辰来说,好像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并且,两人还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这其中的关系......
“这次的事情,对方明目张胆地推波助澜,如果照此大肆发酵,一定会给皇上莫大的压力。
“其最后的结果,无外乎是两种。要么顺水推舟,要么丞相府遭难。无论是哪一种,都是对方获利。我们,是不是要做些什么?”
林顺忽视掉了某王爷的眼神,认真地分析道。
“灵儿怎么看。”夏墨辰看向千灵。
千灵笑了笑:“自然是什么都不做。”
如果真如那些人所言,自己是他们成功路上的绊脚石,那么如今找上五皇子。
这就说明,在她们的眼中,五皇子与她都充当着同样作用的角色。
如此说来,那这位五皇子恐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
而且,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夏墨辰笑道:“听你的。”
林顺:“......”
你们开心便好。
-
千灵的身子在夏墨辰的陪伴下恢复了大半。
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乔装成普通人,混迹在人群中,将皇城的每一个地方都走了个遍。
听着百姓们那越传越离谱的谣言,把自己当作了一个旁观者。
这样的生活,惬意而轻松。
短暂的远离了朝堂,也远离了纷争。
身边相伴之人乃是心悦之人,携手而行,踏遍世间的每一寸土地。
这,似乎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摒弃身份与烦忧,就这么过了一阵子舒心日子。
一纸急报传回皇城,打破了短暂的安宁,也将他们拉回到了现实当中。
护送千天逸的人马全军覆灭,无一生还。
而千天逸本人则是尸骨无存。
这一消息,给丞相府造成了重大的打击。
王氏一听闻,当时便晕了过去。
千明珠冲动之下,骑马向着边境跑去,好在景旭及时将人给追了回来。
千天颂时常坐在盛南院里发呆。
千天纵每日里早出晚归,紧锁眉头,面容疲惫。
念及千成志失子之痛,皇上特意让他告假在家。
噩耗,令整个丞相府混乱不已,皆沉浸在一片哀痛当中。
百姓们津津乐道,有看戏的,有惋惜的,也有落井下石的......
而消息传着传着,不知怎的,就变了味。
自从那次宫宴之后,祥瑞郡主每日都会前往五皇子府,这是世人皆知的事。
如今丞相府出了事,众大臣与世家都表示了慰问,而这位即将成为丞相府亲近之人的五皇子殿下却是无动于衷。
这不免叫人觉得心寒。
于是,坊间传闻,又多了一条。
便是五皇子殿下的薄情寡义。
整个皇城,热闹非凡。
关乎于千天逸的后事,丞相府一切从简办理。
府内,除了知晓内情的千成志和千天纵外,其他人都以为人是真的没了。
王氏一病不起,祝菀日日守着,就怕出了差错。
景旭担心千明珠做傻事,日夜都跟着他,寸步不离。
向来不让人担心的千天颂,头一次做了大胆之事。
他放下不离手的书,前往了酒楼,叫了一桌子的好菜,还让上了好酒。
从小到大,滴酒不沾的他,喝下了第一口酒,顺着喉咙而下,就像一团火一路烧下去。
“咳咳咳......咳咳......”
一阵又一阵的咳嗽使嗓子很不舒服,缓下来之后,只感觉喉间火辣辣的疼。
面颊泛起酡红,眼眸之中含着泪花。
不知是呛的,还是哭了。
原来,酒,是这样的味道。
“这位少爷,瞧你这模样,应当是不会喝酒吧?”
陌生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阴影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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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千天纵正准备外出,见一人慌忙跑来,他停下脚。
等人跑近才瞧清来人,是三弟的侍从。
丁秋跪在千天纵跟前,神色慌张地道:“二少爷,三少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