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点名的薛义良上前一步,“村长,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刘晏淳上前一步,豪气万千的拍了拍薛义良的肩膀,“本来应该由我和师姐带李仁桂、胡廷芳回县衙,但现在村里发生了命案,这个差使,只能交给你了,好好干!”
李仁桂、胡廷芳:“……”
两人原本还心中暗喜,村里发生了命案,他们这事儿就不算急了,只要时间拖得久,说不定知县就贵人多忘事,把这一茬儿淡忘了呢,等他消了气儿再去慢慢疏通,总比撞气头上好。
可刘晏淳这混账东西一开口,就灭了他们的愿景。
“好你个刘晏淳,任秀秀死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先说,非得拉拉杂杂说我家德隆那点子小事,你抱的什么心思?你是个男人,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李菲,你秀秀姐死了,娘得留下来安慰陈婶子,也不是非得紧赶着今晚就要送爹娘去县衙吧。”
说不了话的陈鸢,求助的望向刘晏淳。
就像知道她会求助自己,刘晏淳恰好也扭头挑眉看着她,对上她希冀的目光,少年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得意。
他双手往后一背,神情肃穆的看向闹起来的李仁桂和胡廷芳,故作老沉的说道,“知县老爷的命令,我和李菲自然率先公布,你们是对知县大人的命令有什么不满么?”
大家骂他拿着鸡毛当令箭,他就偏偏把得寸进尺也展现的淋漓尽致。
他就是拿着鸡毛当令箭,那又如何?
那老两口被堵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哪里还敢再拿命案压人。
陈鸢自诩气人的本事没刘晏淳厉害,哪怕她能说话,也做不到刘晏淳这般把厚颜无耻当荣耀吧。
“李菲担心哥哥,觉都不睡也要赶夜路回来通知你们,你们早些去县衙把德隆救出来,他也能少遭一天罪,我和李菲公务在身,你们就别在村里捣乱了,快跟薛义良去县衙救你们的儿子吧。”刘晏淳掌握好分寸,没继续刺激两人。
经他一提,李仁桂胡廷芳也想起了还在大牢里的大儿子。
他们两安分下来,自觉的朝薛义良走去。
按照陈鸢的嘱托,刘晏淳对吴睿江仔细的安排,“吴村长,我带着他们八个去保护尸体现场,让那他们四个看守好汪祺,现在还没证据证明一定是他干的,所以也得保护好他,别让人伤了汪祺。
你再带人与李菲过去汪祺的屋子外守着,先别搜房,一只苍蝇也别让进出,等衙役来了再说。再叫些人把大家伙儿看好。”
他偏过头,斜睨着村民随手画了个圈圈,“谁若是乱走,乱碰了东西,到时候被误认为是杀害任秀秀的凶手,被衙役抓了,可别哭哭啼啼的来找我和李菲捞人,我们才进衙门半月,在大人跟前还说不上什么话。”
许是方才那番威风耍的好,亦或是村民们经历了可怕的流放现在都怕惹上麻烦,接下来,当真没有任何一人闹事。
哪怕是急火攻心得想上去打汪祺泄愤的陈氏,也被任涛死死拽住了。
“小师姐,我走了,你自己在村子里小心些,有事就找村长,别离开大家的视线。”刘晏淳带人离开前,看着说不了话的陈鸢,总是漫不经心的眸子里盈满了担忧。
陈鸢点头应下。
又见刘晏淳指向汪祺,“离他远点。”
趁着她看汪祺的时候,刘晏淳忍不住的拍拍小姑娘发顶叮嘱,“不管什么事,都等衙门的人来了再问再查。”
扒拉下他作乱的手,陈鸢拍拍胸脯,“没大没小,我可是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