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只坐在那里,沉思着没有说话。
从许知府的表情和言语来看,他确实不像是知情的样子。再者,正如许知府方才所言,他也的确没有杀他们的理由。
此事若真是许知府所为,不管成与败,许氏一族都逃不过灭九族的命运。
何况如今三皇子在朝中还算得势,贤妃又有掌管后宫之权,许氏一族正是权势兴盛之时,也实在没必要行此下策。
不一会,月儿跑来了,向楚遇回道:“回王爷,平儿说杜神医的药很好用,小姐的毒已经解了。”
楚遇这才收起思绪,问:“那她怎么样了?”
“平儿已经给小姐处理过伤口了,已经没有大碍。就是小姐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怕是要休养些时日。”
楚遇点头,“那就让她早些歇着吧,你们好生伺候着。”
“是,奴婢告退。”
月儿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王爷,那这血浮门的事?”安南说道:“能请得动血浮门七品杀手出动的,背后之人必定不容小觑。
而血浮门只敢对聂将军下手,却没敢对王爷下手,可见血浮门对王爷的身份,还是有所忌惮的。”
楚遇道:“血浮门向来不接没把握的生意,不杀没把握的人,这是他们一向的规矩。”
然而这次,他们还是动到了他的头上。
翌日,闻讯的青州按察使和布政使,便双双赶来了。
睿王殿下若是在他们的辖内出任何差池,那他们就是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偿命的。
因为受伤,外加中毒的原因,聂云君一觉醒来,已是午后了。
平儿正好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
“小姐醒了,王爷午前来看过小姐,见小姐睡得沉,就没有叫醒。”
聂云君昨夜解毒后就睡着了,从床上坐起来,问:“王爷人呢?”
“噢,青州布政使和按察使来了,王爷应该正和他们在前院议事。”
平儿说罢,将药端给聂云君,又道:“小姐饿了吧,厨房里特意给小姐留了饭,奴婢这就去取。”
聂云君看着平儿匆匆出门,自己端着药,三两口喝完,又坐在床上独自琢磨了起来。
“血浮门,沙匪,神秘人?”
聂云君想到那个神秘人头上的凤羽檀木簪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能以檀木为簪的,说明此人必定非富即贵。
虽说一只簪子也不一定值什么钱,但却能从这一件细小之物上,看出此人平日里的生活品质。
何况那簪子还雕刻成凤羽的形状。要知道,凤羽、祥云之类的图案,历来都是只有皇室和贵族才能使用的。
那么这人到底是谁?
吃饭的时候,聂云君又让月儿将昨夜府衙发生的事,跟她仔细说了一下。
听完后,聂云君皱眉道:“如此说来,对方的真正目标只有我。”
月儿点头,“王爷也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