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转,看到南栀放在床头的香囊,微微一顿。
香囊很精致,中间绣着一对交颈的鸳鸯,纹路繁复华丽,看得出绣香囊之人绣工不错,且很用心。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敢面对她。
他现在太丑了。
太难看了。
根本配不上她。
即便现在有绷带缠着,他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右半边脸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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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沐浴完,才想起来楼钺睡了将近一个星期,应该给他擦擦身子。
她端来一盆热水进来,自说自话似的:“楼钺,我要给你擦身体了,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楼钺喉结滚了一下,紧张了。
南栀揉揉眼睛,她眼花了吗?怎么她刚刚看到楼钺喉结动了一下。
她坐在床侧,将楼钺身上的寝衣脱下来,然后将浸在热水里的帕子拧干,仔细给他擦身。
她擦得很小心,担心碰到受伤的地方,一边擦着,一边盯着楼钺的神色。
男人眼睫毛一直抖,脸上已经快烧起来了。
南栀眯了眯眼。
倾身凑过去,勾住了楼钺的脖子吻他,有一下没一下地。
这般隔靴挠痒似的亲法,却叫楼钺难耐得厉害。
“睁开眼睛,我知道你醒了。”
睫翼抖了抖,楼钺终于睁开了眼。
南栀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瞪着他,佯装恼他,“为什么不肯醒,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楼钺目光深深,看着她沉默了许久,轻叹了一声:“栀栀……”
他不再说话,埋着头在她颈间蹭,像刻意讨好,摆足了服软的姿态。